一提起舅舅,薛時彥就無法反駁,心虛和內疚感瞬間湧了上來。
賀聆也不等他的回應,繼續說:“圈子裡找人形婚的也不少,你就非要跟我爸死犟嗎?還是說你不想讓紀玄清無名無份?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你那麼天真呢?”
“我想怎麼處理我的感情問題,用不著你操心。”
“我可不是在替你操心,只是一想到以後你敢把紀玄清帶回家裡,就覺得惡心。”
“在舅舅鬆口之前,我是不會貿然把他帶回去的。”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爸不會有鬆口的那一天。”
兩人都用兇狠的眼神瞪著對方,像這兩頭對峙的野獸,彷彿下一秒就要撲上去將對方撕碎,這氛圍哪像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呢?
就在薛時彥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一雙小手扒上了賀聆的手臂,隨後從他的身後探出一個嬰兒的腦袋,她對薛時彥咧嘴一笑,嘴角都快要撕裂到耳根,面板浮現出不均勻的青紫色,看著尤為滲人。
她的突然出現,讓薛時彥忘了自己想說什麼。
但賀聆誤會了薛時彥的沉默,他以為薛時彥是被自己說到無言以對了,便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鬼嬰順著賀聆的胳膊一點點往上爬,然後停在了他的肩膀上,她伸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口賀聆的頸側,總感覺下一秒就要咬下去,撕破他的血管。
薛時彥倒吸一口涼氣,下意識後退了兩步,不敢靠近。
賀聆忍不住笑出了聲,嘲諷道:“薛時彥啊,沒想到你也有害怕我的時候。”
“對,我是害怕了,你趕緊走。”薛時彥也顧不上什麼面子了,只想讓賀聆帶著那個邪祟趕緊滾蛋。
“恐怕有點困難,我也因為工作原因要在附近待一段時間。”
“什麼?”
“紀玄清那個綜藝我是看不上,但相同地區的其他資源我也有得挑。”
“你是害怕那個女鬼又來找你,所以你非要纏著紀玄清嗎?”
“怎麼,請他來不就是幹這件事的嗎?”
“那你有情況再聯系我們,沒事別來騷擾他。”
“說的好像我多稀罕你們似的,”賀聆站起了身,輕蔑地說,“等我找到了能替代紀玄清的道士,他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到時候看你還護不護得住他。”
賀聆留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和薛時彥擦身而過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他的肩膀。
兩肩相撞的那一刻,薛時彥近距離聞到了那個鬼嬰的氣味,腐臭味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果然人是會進化的,他以前只有陰陽眼,現在還有陰陽鼻和陰陽耳了,說實話他真不希望擁有這些能力,有些東西看不見反而是好事。
賀聆離開了房間之後,薛時彥連忙開啟窗戶通風透氣,雖然他知道那個氣味並不是現實中的氣味,但開窗至少能起到一個心理安慰作用。
呼吸了兩口窗外的新鮮空氣,他覺得好多了。
現在是傍晚六點多,夏天的夜晚要比冬天來得快,現在天色已經很暗了,也難怪那個鬼嬰能出沒。
賀聆也要在這個地區待一段時間?那豈不是又能經常見到邪祟了?
要是又勾起紀玄清查案的慾望怎麼辦?又該用什麼理由阻止他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