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左手撐在書包上,指骨在白熾燈下與膚色形成鮮明對比,“誰說我要一晚上看完了?”
江知照撐在書桌上說:“那你帶這麼多書來。”
謝秋翻開包,把書抽出來,“我習慣每本找相似題型來做,需要的教輔挺多。”
江知照‘哦’一聲,伸手摸開櫃子,從裡面拿出遙控器把空調開啟,而後又走到牆邊的衣櫃旁,把櫃門拉開說:“喏,上面有幾床被子,都是新的,你要是覺得冷可以多加幾床。”
房間的空調就在謝秋正上方,風力很足,暖風呼呼地往下面吹。
謝秋長得高,人站在空調前,把吹下來的風擋了個徹底。
身上的冷氣快速被熱風吹散,暖氣包裹全身,大冷天的,硬是給謝秋吹出一股燥熱。
那邊江知照還在收拾,最中間的大床除了床墊什麼都沒有,江知照抱了一床棉褥,拿到床上鋪平,比了下高度,“會不會太薄了?”,像在問謝秋,又像在自言自語。
沒等謝秋回應,又團吧團吧放回櫃子裡,然後抱出一床更厚的。
在床上鋪開,“這個厚度應該可以了。”
謝秋眼睜睜看著大床增高了幾厘米。
棉褥找好了,江知照又去選被子。
冬天的蠶絲被本就暖和,江知照先是拿了一床稍薄的,攤開在床上,又轉過頭來問謝秋:“這麼薄,晚上會不會冷?”
而後又像是自言自語:“我還是再選一床厚的吧。” 又把被子團成一坨扔到一邊,轉身去拿另一床更厚的。
不過他手剛伸到一半就被謝秋攔住了。
“可以了。” 謝秋說,他現在渾身都是熱氣,晚上這麼睡,第二天得上火。
“哦哦,那要不要把溫度再調高一點?” 江知照第一次邀請人到家裡過夜,業務極其生疏。
“也不用,挺熱的。” 謝秋說,手背靠了下江知照。
謝秋手熱烘烘的,為了顯示自己很熱,還把外套敞開,露出裡面的黑色衛衣。
“好吧,” 江知照妥協,但有點疑惑:“我們過的是一個冬天嘛?” 怎麼他的手一天到晚都冰著,謝秋的就能這麼暖和。
謝秋伸手抓過被江知照團在一邊的一坨被子,抻開、折疊,三兩下就折成了豆腐快,然後放回櫃子裡,又把塞到裡面的另一床抱出來用同樣的方法摺好放回去。
看得江知照一愣一愣地。
謝秋轉過身發現江知照對著櫃子發呆,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在想什麼?”
江知照嘴唇張合:“你被子怎麼疊得這麼好。”
謝秋把軟墊換成了薄的,被子也留了床薄的,聞言偏頭:“高一軍訓不都要學?你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