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住下唇,害怕自己會忍不住哭出來或抱住對方——兩種同樣糟糕的可能性。
“是因為顧令儀嗎?”虞景之突然問,”你看到我們一起吃飯,所以.…”
“不是!”許願打斷她,隨即意識到自己反應過激,“我的意思是…你和誰交往是你的自由。”
“交往?”虞景之瞪大眼睛,“你以為我和顧令儀…?不,我們只是朋友,她一直都知道我喜歡的是…”她突然剎住,臉頰泛起紅暈,“而且她也有喜歡的人了。”
許願的心跳漏了一拍,喜歡的是誰?她們之間都清楚。
兩人之間的空氣彷彿凝固了,充滿了未說完的話語和無法表達的情感。
“我得走了,家裡人還在等我。”許願最終說道,聲音幾乎微不可聞。
虞景之沒有挽留,只是站在原地,看著許願逃也似的背影。陽光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孤單地投在柏油路上。
那天晚上,許願在日記本上瘋狂寫道:
“她叫住我了,她戴著我送的手鏈。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再這樣我會瘋掉的。我必須徹底遠離她,否則總有一天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無法挽回的事…”
淚水模糊了字跡。許願合上日記本,將它鎖進抽屜最深處。從明天開始,她決定徹底切斷這無形的聯系——為了虞景之,也為了自己。
接下來的日子,許願築起了一道更高的牆。
她不再偷看虞景之的手腕,不再在人群中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甚至調換了座位,從教室前排搬到了最後排。
當虞景之試圖與她眼神交流時,她冷漠地移開視線;當虞景之在走廊迎面走來時,她轉身進入最近的教室。
這種刻意的疏遠比想象中更痛苦。
每晚回到家,許願都會蜷縮在床上,胸口疼得像是被撕裂。
但她告訴自己這是必要的——時間會治癒一切,虞景之終將忘記她,找到一個“正常”的戀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而她會將這段感情永遠埋藏在心底,直到無人記得。
三月初,許願的發小盛軼從國外交換回來。她們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
只是她沒想到對方居然剃了寸頭,原本就出色的身高,配著寸頭,像一個清秀的小和尚。
盛軼約她週末去新開的遊樂園,許願欣然答應——她需要分散注意力,需要暫時逃離那個充滿虞景之身影的校園。
“你變了好多。”盛軼打量著許願,“眼睛下面黑眼圈這麼重,學習太拼了?”
許願勉強笑了笑:”要小考,畢竟高三了嘛。”
盛軼沒有多問,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像小時候一樣。
“今天好好玩,把煩惱都忘掉!”
他們坐了過山車,玩了鬼屋,在射擊遊戲攤位贏了巨大的玩偶。
盛軼像小時候一樣愛捉弄人,趁許願不注意時往她頭發上粘了口香糖,又手忙腳亂地幫她清理,兩人笑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