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剛開門,人還不多。
殷華買了兩個肉包和豆漿,推給常昱童一份:“吃。”
常昱童小口咬著包子,鼓起勇氣問:“你和我姐姐,不只是普通同學吧?”
殷華的筷子停在半空:“顧令儀沒告訴你?”
“她說你預處的時候被欺負,是姐姐幫了你。”
“就這樣?”殷華嗤笑一聲,“也對,在她眼裡大概就是這樣。”
“那實際上呢?”
殷華放下筷子,捲起右臂袖子——一個精緻的四葉草紋身藏在肘內側,旁邊是一行小字“ucky star”。
“認得這個嗎?”
常昱童倒吸一口氣。四葉草是姐姐的幸運符號,她收集了各種四葉草標本,日記本裡也夾著不少。
“姐姐設計的?”
“嗯,去年紋的。”殷華放下袖子,“她答應等我十八歲,帶我去日本看櫻花。現在……”
她沒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常昱童突然明白了殷華眼中的那種痛苦是什麼——和自己一樣的失去,一樣的思念。
“你為什麼叫我小啞巴?”她換了個話題。
殷華笑了:“因為你總不說話啊。剛轉來那周,你同學她們背後說你壞話,你明明聽到了卻一點反應都沒有,不是啞巴是什麼?”
“反應了又能怎樣?”
“至少罵回去啊。”殷華做了個揮拳的動作,“或者告訴我,我幫你揍她們。”
常昱童搖頭:“沉默是最好的武器。他們最終會無聊的。”
“這裡是中國,小啞巴。”殷華戳了戳她的額頭,“沉默只會讓霸淩者變本加厲。”
早餐後,殷華堅持送常昱童到高一教學樓。
走廊上,她們遇到了顧令儀。
“早。”顧令儀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遊移,“你們...一起?”
“偶遇。”殷華立刻說,語氣生硬,“走了。”
她大步離開,棒球棍在書包側面晃悠。
顧令儀看著她的背影,輕聲問:“殷華跟你說什麼了?”
“她說要保護我。”常昱童如實回答,“因為看不慣那些欺負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