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快樂。”她把奶油抹在盛軼鎖骨的咬痕上,“禮物在臥室。”
推開門,滿牆都是裱在純黑畫框裡的速寫——消防通道的珍珠耳釘、碼頭區的血襯衫、夜場電影院的交疊剪影。
最中央掛著那幅被咖啡漬毀掉的時裝周速寫,裴姿用金漆在汙漬處補了只浴火鳳凰。
“你的畢業展該叫&09;。”
裴姿從背後環住她,戒指冰涼地貼在小腹。
盛軼抓住她手腕翻轉,戒痕在臺燈下泛著青紫:“昨天珠寶展,你戴的是祖母綠婚戒。””
“吃醋了?”裴姿笑著抽回手,突然撕開她襯衫下擺,“那就留下更深的記號。”
天鵝絨窗簾漏進警笛的藍光,盛軼在疼痛中聽見樓下的喧嘩。
落地窗外,舉著長焦鏡頭的狗仔正在街角徘徊,裴姿卻故意將吻痕印在能被拍到的位置。
淩晨四點,裴姿經紀人砸門時,盛軼正用繃帶纏她滲血的腳踝。戴鴨舌帽的女人扔來牛皮紙袋,頭條標題刺痛視網膜:「裴姿夜會神秘女子,豪門婚約危在旦夕」。
“恆遠集團給的公關方案。”經紀人冷著臉抽出檔案,“下週巴厘島婚禮預熱照,需要你配合擺拍。”
裴姿點燃檔案扔進煙灰缸,火光照亮她頸間的新傷:“告訴他們,再加三千萬聘禮。”
盛軼突然摔了碘伏瓶。
玻璃碎片濺到經紀人腳邊,裴姿卻笑得更豔:“嚇到我的小畫家了。”
“我只是惡心你們的交易。”
盛軼踩過燃燒的頭條照片,“用貞節牌坊換票房,用婚戒買熱搜——”
“那你呢?”裴姿掐滅煙頭,“用我的身體當創作素材,用偷情刺激靈感,我們誰更高尚?”
經紀人悄聲退場,公寓陷入死寂。裴姿忽然扯開繃帶,帶血的腳踝踩上盛軼的速寫本:“畫啊,現在這副樣子夠不夠真實?”
盛軼蘸著傷口滲出的血作畫,最後在畫中人眼角點了一顆淚痣。
那是裴姿十七歲出道時的模樣,還沒學會用鑽石遮住傷疤。
之後盛軼就原本的長發剪去,變成寸頭,意味著“拋棄過去的自己重獲新生”。
次年三月,盛軼回國之後便參加了威尼斯雙年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