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軼僵了一瞬,但很快反應過來,順勢攬住她的腰,冷淡地看向男人:“現在聽懂了?”
男人臉色難看,悻悻地走了。
女人松開手,輕笑了一聲:“謝謝,不過下次別這麼沖動,小心捱揍。”
盛軼這才看清她的臉——精緻的五官,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一種天生的傲慢和風情。
“我不怕捱揍。” 盛軼說。
女人挑眉,似乎被她的回答逗樂了,伸手拿起桌上的酒杯,遞給她:“那喝一杯?”
盛軼接過,一飲而盡。
女人笑了,紅唇輕啟:“我叫裴姿。”
盛軼看著她,忽然覺得,倫敦的雨夜,似乎沒那麼冷了。
淩晨三點,酒店房間
盛軼不記得是怎麼跟著裴姿離開酒吧的,也不記得是誰先吻的誰。
她只記得裴姿的唇很軟,帶著紅酒的香氣,指尖劃過她脖頸時的觸感像電流,讓她無法思考。
床單淩亂,呼吸交纏。
裴姿撐在她上方,長發垂落,眼神迷離而危險:“你知道我是誰嗎?”
盛軼抬手撫上她的臉,聲音低啞:“重要嗎?”
裴姿笑了,低頭咬住她的鎖骨:“不,不重要。”
窗外,雨仍在下。
盛軼想,這大概就是她想要的自由——瘋狂、失控、毫無顧忌。
哪怕只有一夜。
倫敦的晨霧像一團混沌的棉絮,緩慢地侵蝕著酒店房間。
盛軼掀開被子的瞬間,冷意順著絲綢床單爬上脊背。她伸手摸向身側,床墊凹陷處尚有餘溫,可那裡只剩半支燃盡的薄荷煙,煙灰碎成蒼白的雪。
煙灰缸下壓著一張酒店便簽紙,邊緣被水漬洇出褶皺。
潦草的字跡像是匆忙劃下的刀痕:「房費已結清。」
沒有落款,甚至沒有一句道別。
盛軼將紙片捏在指尖,忽然想起昨夜裴姿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手指——也是這樣漫不經心地劃過威士忌杯沿,像在撫摸情人的面板。
浴袍帶子散落在地毯上,盛軼赤腳踩過去時,被冰涼的大理石地面激得蜷起腳趾。
浴室鏡面蒙著霧氣,她抬手抹開一片混沌,鎖骨處的咬痕便突兀地撞進視線。
暗紅色的淤痕邊緣泛著青紫,彷彿被某種獸類標記了領地。
昨夜那個人的呼吸似乎還黏在耳畔,可此刻連空氣裡都只剩酒店香薰的廉價茉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