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你不是把我接到辛城了嗎?都好了。”顧玉瓷握著妹妹的手,拍著感謝。
“他第一次打你的時候你就應該告訴我,就不會有第二次。”顧玉屏說著話淚花浮上來。
她和姐姐年齡只差兩歲,母親在她們讀大學期間病逝。兩個姐妹相依為命,大姐很疼她,她也很疼大姐。聽到一向溫柔的大姐被家暴時,她簡直要崩潰,當天就包了一輛車過去把懷孕的大姐和孩子接了過來。
“以後不要再提他了。”顧玉屏不想再提那個人,犯惡心。
“好,不提她。提金潛光,提她你總願意,看你這樣子分明舊情沒了。”
“哎,我真是服你了,姐,怎麼做到喜歡一個人那麼久的?”顧玉屏二婚都離婚了,正要梅開三度。
“不知道,欠她的吧。”顧玉瓷也覺得自己魔怔了。難道是自己的第一次,所以那麼刻骨銘心。
“喜歡就算了,你還磨蹭。這都五十了,不是十五,你們打什麼啞謎呢?還有感情就在一起啊。”顧玉屏搖了搖自己的燙發,急燥。
“我給她暗示了,她沒往這方面理。”顧玉瓷眼神失落。
“你怎麼暗示的?”顧玉屏不解。待聽完姐姐的解釋,徹底躺倒在沙發上,“沒救了,真的是沒救了。”
太含蓄了!
太陽西沉,落下,晚風送來些許清涼,月隱花庭一片靜謐。
“顧阿姨病了。”飯桌上,遊嘉樹一句隨意的話打翻了媽媽的粥碗,一碗白粥撲到桌面上。
金潛光盯著白粥的米漿在桌面上四處蔓延,流到桌邊沿著桌角緩緩墜落,沒有動作。
“您別動,媽,我來。”遊嘉樹慌忙起身提來垃圾桶。
裴心雨用濕紙巾把白粥揩進垃圾桶裡,抬眼看金潛光,“阿姨,我再幫您盛一碗。”
白粥盛好,明亮的吊燈下,三個人細嚼慢嚥,繼續吃飯。
“媽,您吃了塊小米辣。”遊嘉樹眼看著媽媽把剁椒肥腸上的小米辣夾進嘴裡。
“嗯?”金潛光回神,“哦,不辣。”咀嚼吞嚥。
眨巴眨巴眼睛,遊嘉樹也夾了塊小米辣,是甜味的嗎?不辣?那如果是甜味的就給心雨夾,想著便放入口中,只咬了一下,便皺緊了臉,眼睛瞪得滾圓,咳嗽起來,“呸,呸,呸”,吐進垃圾桶,額頭“唰”地冒了一層汗。
“趕緊喝水漱一下口。”裴心雨看她辣得臉都脹紅了,忙遞過來一杯水。
“媽,好辣啊。您現在怎麼這麼能吃辣?”緩過來後,遊嘉樹不禁擰著眉毛吐著舌頭追問,“嘶——哈!”。
“哦。”金潛光眼神瞅著裴心雨,似乎在想措辭,低頭又夾了一塊小米辣,在兩個晚輩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放進嘴裡,緩慢咀嚼。
“辣嗎?”裴心雨用口型偷偷問遊嘉樹。
遊嘉樹擰緊眉毛小聲示意:“辣。”不讓她夾。
咽完小米辣,金潛光再看一眼裴心雨,伸手盛粥,隨口問:“心雨,你媽,什麼病啊?嚴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