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爭爭上了一趟山林,沒多耽擱,只找些幹燥的木頭搭了兩層框架,上面放上細小的幹木枝,再鋪上些幹草樹葉,最後推入海中。
木筏簡易得不能稱之為木筏。
幼崽放在上面能穩住,不求外觀,只有能用就好。
弄完這些,白爭爭就催促著幼崽出來。
燼看他手臂上的傷口滲血,指腹在他傷口邊擦過,腳下定住。
“沒事,就是剛剛搬木頭的時候又扯到了。”白爭爭抓著燼的手就放水裡涮涮,“咱們回吧。”
燼看著那不大的木筏,道:“弄大點兒,你也坐。”
白爭爭:“不行,大了拉不動。”
燼:“傷口會痛。”那是海水,不是什麼溪水。而且要遊不少時間。
白爭爭不想耽擱,有些執拗看著燼:“走吧,好不好?”
燼還想堅持,卻看白爭爭眼眶又漸漸紅了。
燼心裡一嘆,揉了揉他頭發。
以前怎麼沒發現,亞獸人這麼愛哭呢。
燼拎著幼崽放在木筏上,拉著藤蔓慢慢下水。白爭爭也往水中走,卻不想被燼託著腿背了起來。
“抱好。”
白爭爭聽話地抱住他脖子。
“腿。”燼又道。
白爭爭只猶豫了一下,隨後兩腿一抬,圈住燼的腰。
燼:“走了。”
人魚擺尾,連帶著背上的人與後頭的木筏跟出去幾米遠。
白爭爭注意到自己沒有沉入水中的手臂,默默將燼抱得更緊。他回頭看著幼崽,兩個都乖乖的,木筏也沒有沉下去。
燼奔襲著,向著山洞所在的海岸游去。
山洞中。
已經等了一夜的獸人們滿目悽惶。
清愣坐在洞口,眼睛都熬紅了。
雁小身子靠在他腿邊,點著腦袋剛要睡著又忽然驚醒,巴巴望著外面。
“爭爭回來了嗎?”
“沒有。”清手貼著幼崽小身子,回著她隔一會兒就會重複問的話。
其餘的幼崽躺在石床上,呼吸沉沉,都是昨晚驚嚇之後發起了燒,現下才睡著。
昨晚幾個成年獸人一個沒睡,都照顧著幼崽,聽他們夢裡都在哭著,一會兒叫“阿爸”,一會兒叫“爭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