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只是問你些事情。”
撫眼中沒有神采,只微微點頭。
“我知道的。”
進了屋裡,燼看亞獸人臉色蒼白,讓秋給端了凳子。
獸人喘過氣來,先問了禮,燼便道:“雲貓族長在往外運糧食的事情你們知不知道?”
繪瑟縮了下,抓著自己阿爸的手深深低頭。
人魚知道了。
那他讓祭司治了阿爸,他還能用什麼交換?
撫似乎早預料到燼要問什麼,格外鎮定,只低聲道:“知道,他不止往外運糧,還運獸人。”
秋瞧著亞獸人佝僂的肩膀,深深皺起了眉頭。
亞獸人聲音輕緩,慢慢道來,彷彿這樣的話已經在心裡準備了多年,就等著今天。
“我是西部林貓一族,我的族人生活在依山的海邊。但十多年前,我的族人被抓,那個獸人將我們送往海上……”
西部與白爭爭他們東部的林貓隔著萬裡遠,但兩個部落的經歷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部落被屠,大半獸人抓走被送往南部。
撫不是像爭爭哥哥一樣在海中被救起,而是因為長得好看,被這件事的主導者雲貓族長帶回了自己部落。
從亞獸人口中得知,雲貓族長已經為南部輸送奴隸獸人以及糧食近二十年。
二十年間,他們用人魚王國的糧食、獸人,養活了他們敵對的人魚一族。
燼聽著亞獸人幾乎要泣血的聲音,眸色幽深。
撫壓在心裡十年的事終於說出來,情緒激動得忍不住的嗆咳。
秋上前,拍了拍快哭了的小獸人,試圖給亞獸人止咳。
燼讓秋將他帶回去。
屋裡沒了其他獸人,燼才鬆懈靠在了椅背。
二十年,要不是這次爭爭來找族人,他們哪裡想得到王國裡還藏著這麼個獸人。
夜晚海風咆哮,王城邊緣,雲貓族長住的房子裡聲音不斷。
“快點,快點。”
身形矮瘦的獸人指揮著數十個高大的獸人搬運東西。
那獸皮袋裡的銀幣脆響,被迅速送上外面的拉車。雲貓族長全身罩著獸皮,飛快坐上車去。
他們直接繞過後山,趕往海邊。
水中,早已等候在這兒的人魚用武器抵著龜獸人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