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守著的人魚已經換了兩個,窗戶依舊開著,裡頭點著燈,幼崽正坐在牆角吃飯。
白爭爭站在外面沒出聲,看了一會兒,就聽到隔壁傳來一陣大動靜。
守門的人魚將門開啟,白爭爭就見一個亞獸人從裡面倒出來。
面上全是鮮血,不止白爭爭嚇到,人魚也嚇到了。
“王!這……”
燼還沒開口,白爭爭趕緊道:“先止血,有草藥沒有?”
“沒!”
人魚皮糙肉厚的,哪裡準備什麼草藥。
獸人腦袋上破了個洞,鮮血汩汩往外流。白爭爭左找右找,什麼都沒有,幹脆直接抓了把草木灰堵住獸人傷口。
燼看著那自殘一般的亞獸人,瞥向屋裡,另外兩個亞獸人顯然也嚇到了。
“他怎麼回事?”
“他、他害怕因為他讓幼崽做的事情,你會傷害幼崽。所以打算自己贖罪,就、就……”
白爭爭看著那傷口皺眉:“不行,我去找找草藥。”
止血的他也認得幾種,不過現在天黑,白爭爭一個人去也不行。燼幹脆拿了火把,隨著白爭爭一起去。
“你是不是恐嚇他了?”
燼扶著白爭爭的手,嗯了聲。
“亞獸人膽小。”
“他幼崽都比他膽子大。”
白爭爭道:“我看他也不是那種狠毒的,或許這裡面有隱情。”
“但他是幫兇。”
駐地的人魚要是死了,他也逃脫不了幹系。
確實也是,白爭爭想了想,也不再為那亞獸人說話。
冬日裡林間草木不算茂盛,草藥也不好找。白爭爭捂著獸皮,抓著木棍四處尋找。
燼就默默舉著火把,時不時幫白爭爭看著路。
等到草藥找齊回去,獸人頭上的血也止住了。不過那破口不小,白爭爭又給他敷了些草藥。
亞獸人醒了,唇色蒼白地靠著牆壁,身邊是他的兩個幼崽。
他身形單薄,眉間愁鬱不消,但雙手緊緊拉著自己的兩個幼崽,時不時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