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煦語。”周天澤連名帶姓地叫他。
“你以為我是千裡迢迢跑來交公糧的?”周天澤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捏著他的下巴抬起他的頭來。
“……”倫煦語被周天澤釋放出來的一點點資訊素壓制,壓得話都說不出來。
“一把年紀的人了,還玩霸道總裁的落跑嬌妻這一套,你幼不幼稚?”周天澤說出來的話很難聽,倫煦語一瞬間就惱怒了,眼神兇狠地瞪著他。
“你清醒著更好,我們好好把這筆賬算一算。”周天澤拎著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輕松,到了樓層,刷開房門,就把他扔了進去。
“手機不帶,我給你辦的卡不刷,回國不聯系你爸媽和其他親戚,不聯絡我們的共同好友,不住我們的任何一套房子,為了避免其他人因為你的事鑽空子然後借題發揮,我拐著彎打聽了一大圈,也沒鎖定你的位置,眼看著你的發情期到了,急得我放下正在推進的專案,回國報案。幸好剛好接警的局子就是我報案的地方,直接把我帶到你的身邊,否則今天,你就要遭殃了,世上沒有後悔藥吃,如果今天我沒有及時趕到,你知道後果有多嚴重嗎?”
周天澤的一句句責問說得倫煦語頭都抬不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周天澤突然發現倫煦語垂著頭的正下方地毯上,有幾滴水漬。
他煩躁地扯開領口,將襯衫解開幾個釦子,來回走了幾步,然後蹲下來。
“行了,都是我的錯,我沒照顧好的你的情緒,不鬧了好不好?咱們回去。”
“你就是一直這麼看我的,對嗎?”倫煦語抬起臉,臉上有兩道淚痕,貓兒一般的一雙圓瞳也泛紅了,盈滿了淚水。
“你覺得我一點用都沒有,一事無成,除了添亂,什麼都做不好,而且年紀也大了,不老老實實待在家裡相夫教子,還把自己置身於險境,一點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出了事情也承擔不起來,是不是?”他咬了咬下唇,心裡發酸,“你終於說實話了,你就是看不起我,嘴上說著你錯了,其實你根本就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錯的,錯的其實是我。但是抑制貼過敏失效,不是我故意為之,哪怕遇到今天這種緊急狀況,你來的時候,其實警察也趕到了,你要是不在,他們就會用麻醉槍放倒邵莘,我最多就是被他咬一口而已,去醫院清洗一下傷口就好,不會有大問題。”
“你不要自己一個人在那裡想太多,我沒有看不起你,還有什麼叫做‘咬一口而已’?”周天澤氣笑了。
“不要說這種容易激怒apha的話,哪怕你沒過腦子隨口說的,我的oega怎麼可以被任何人碰?”
倫煦語聞言,絕望地閉上眼睛,然後睜開,語氣變得冰冷:“如果我不再是你的oega呢?我不再是你的所有物,洗掉終身標記,到時候我們之間就不再有生物本能的聯系,你也就不會對我有這種被基因操控的責任感。只有一味地妥協和敷衍的婚姻關系,你也累了吧?”
“我不累,我心甘情願。”周天澤語氣冷硬。
“但是我累了,我不願意了。”
“是因為那個酒味的垃圾apha?”周天澤眼眸微闔,周身散發出殺氣。
“不是,你什麼時候才能正視這一點,我們婚姻的問題跟其他任何人無關。”
周天澤冷笑一聲:“把他撇出去,是怕我找他麻煩?還沒離婚呢,就護起來了?”
面對周天澤毫無依據的懷疑和解讀,倫煦語只覺得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