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一貫清冷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他緩緩開口:“不用幫忙,我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急躁略帶激動的聲音打斷了。
“我我我,老師,我來。”
人群中一隻白皙有力的胳膊舉的高高的,生怕別人看不見。
郭錫:“行,那你們兩個一組,統計完之後你倆最後測。”
其他人跟著郭錫往器材室走,寧棲落後兩步走到言則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怎麼樣?還是我對你好吧,跟你同甘苦共患難。”
言則不動聲色地往旁邊躲了一下,說出的話猶如刺骨寒風:“不需要,離我遠點。”
活了這麼久,寧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難搞的人,他現在是真的開始頭疼了,就言則這油鹽不進,軟硬不吃的態度,他何時才能完成任務回家。
見此不行,寧棲又開始打感情牌:“咱倆好歹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你這麼對我,良心不會痛嗎?”
說著,還一邊做手捂胸口的動作一邊掀起眼皮悄悄觀察對方的神色。
言則低垂著眼眸沒說話,眼底的情緒晦暗不明,不知道在想什麼。
就在寧棲準備慶祝自己打感情牌成功的時候,對方開口了。
“以前是,以後離我越遠越好。”
不知是不是寧棲的錯覺,他竟然從這句話裡品出了一絲名為遺憾的情緒。
難道言則還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等他想出個所以然,已經到達器材室門口的郭錫正在呼叫他們快點過去。
寧棲扯著嗓子應了一聲:“來了老師。”
器材室在操場看臺的地下室,佔地面積不大,但比起上面的炎熱,下面涼快了許多。
等到所有人做完,才輪到寧棲和言則兩人開始做仰臥起坐。
郭錫在一旁計時,兩人就站在中間被迫接受全班人目光的洗禮。
寧棲臉皮厚,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
他問道:“誰先來?”
言則依舊惜字如金:“隨便。”
僵了半天,也沒見兩人開始,最後還是郭錫說:”那就按名單來,寧棲你在前面你先做。”
寧棲大大咧咧地往墊子上一躺:“來吧。”
喬舒望在一旁調笑:“七七,我怎麼感覺你像是要去赴死。”
當事人對著他做了個“滾”的口型。
言則遲疑了兩秒才蹲到寧棲的小腿前,雙手按住了盈盈一握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