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揍的節奏啊。
他何曾見過寧棲這個樣子,平時也是頂多下手重點兒,沒有出現過像現在這樣恨對方恨得立馬想要對方去死的架勢。
“七七,再打就要出人命了,快放手。”
寧棲尚有一絲理智存在,心裡還顧及言則身上的傷,聞言,愣愣地停下動作。
盛執遠有氣無力的把自己摔在地板上,梳的一絲不茍的頭發淩亂不堪,好幾根發絲被地面上的泥水黏在一起,一撮一撮的炸在頭頂,有點像倒立的冰碴子,看上去滑稽又可笑。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兩道血跡猛然從鼻孔流出,把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
盛執遠下意識用手抹了一下,看到手上的紅色血跡臉上驚恐的表情就像是見到了什麼吃人魔鬼。
“血……血……流血了。”
然後竟是直接當場暈了過去。
寧棲沒管地上躺屍般的人,從盛執遠身上下去,向來掛著笑容的臉上此時冰冷無情,眼眸裡還有未消散的狂怒,亦步亦趨地向言則走去。
餘卿希已經扶住了言則,按理說,只是捱了一棍,臉色怎麼會那麼蒼白,察覺到對方不對勁,他用手輕觸到剛剛言則捱了一根的地方。
入手是一片潮濕,帶著粘稠感,空氣裡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類似血腥的鐵鏽味。
餘卿希驚呼一聲。
“言則,你流血了。”
他的手在空中胡亂揮動,驚慌道:“趕緊叫救護車,快點!”
喬舒望應了一聲,趕緊在身上翻找手機,撥打120。
言則拉住餘卿希手腕,聲音很輕說道:“我沒事,你去看一下寧棲,他腳……”
“看什麼看,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輕重緩急!”
餘卿希有些恨鐵不成鋼,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其他人,自己都滿背是血,一點不擔心,還操心別人的情況。
寧棲顧不上腳踝處的疼痛,伸出手扶住言則,喃喃道:“言則……”
他不知道那根棍子上杵著一根尖利的鉚釘,當時看到言則替自己挨下那一棍,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擒賊先擒王,只有收拾掉盛執遠,言則才不會受到對方的威脅。
黑色衛衣能看到被血液染的深了一個度,他們都不知道言則的傷現在怎麼樣,一個個焦急地等待救護車。
當事人卻看似毫不在意,還一個勁去安慰另一個把別人揍得鼻青臉腫的人。
“我沒事,你腳上的傷加重了。”
餘卿希在一旁默默翻了個白眼:“他命大死不了,你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