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她的肩膀,垂眸看她,一灣碧綠水波盛在裡面。
蕩漾。
簷如歲終於開了口,聲音壓得很低:“這種事,如果是開玩笑,你現在收回還來得及。”
離清緣抬起烏眸,伸出食指,笑盈盈戳他眉心:“真給我收回的機會?”
那顆心髒又跌回冷水之中,浸泡。
果然又是逗他玩的把戲。
他卻每次都還是會上當,一顆心跟著對方起伏不定。
片刻後,簷如歲“嗯”一聲,語氣裡藏了點艱澀:“我說過的,我希望你是真......”
忽下一秒,點在他眉心的食指下移,輕輕抵在了他唇畔,堵住了他剩下還未來得及說出口的話語。
“真的。”食指移開,離清緣踮腳,湊上去,這一會不是啄在唇角,是面對面去碰簷如歲的唇。
“這會沒騙你。”
簷如歲低下頭來望她,她便順勢和對方額頭相抵,低低的笑聲從喉端裡溢位來,“就過兩天吧,怎麼樣?反正也沒太多東西需要準備的。”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
“今天我離開那麼久,是碰見狐九了。”離清緣蹭了蹭他的額頭,說,“我們倆去看了白雪閣閣主的成親禮,我突然就想到我們了呀——”
“我們這一直在一起,我也得給你個名分不是?”
空氣兀自沉寂了好一段時間,只有腦海裡的怨氣值光屏在波動。
30,29,28,27,26......10。
簷如歲的怨氣值絳到了10。
倏然間,離清緣忽覺簷如歲伸了手繞到自己的後頸,不輕不重捏著那處。
那隻手修長有力,卻透出微微的涼意和血腥氣。
他把她捏得往後仰了仰,二人額頭相抵的距離被消彌。
這點距離被消彌的那一瞬間,離清緣即刻便湊了上去,猝不及防貼上簷如歲的唇。這會她不是蜻蜓點水的淺嘗輒止,而是有點蠻橫地用牙齒在對方唇上研磨。
“張個嘴。”她說。
“你是狗嗎?”對方的牙齒在自己唇上研磨,能嘗到一點破皮後很隱約的鐵鏽味,簷如歲不禁嘖了聲。
他眸光微動,落在裡屋的方向,輕聲說:“去裡面。”
這是一場有點漫長的親吻。
於是當簷如歲的手從她的後頸處松開時,離清緣竟覺得有些缺氧。對方的吻,和檀秋祝的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