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心處的出出入入微滯,簷如歲把指尖水漬抹離清緣散開的上衫領口,自己也躺下去,把人攬進懷裡。
“我還什麼都沒做呢。”他倒是揚眉笑,剛剛還有點不好意思的難為情意這會全化了作弄,“媚術也還沒用呢。”
略略脫出點簷如歲的懷抱,離清緣回身去拾枕邊的金釵。
順垂而下的流蘇搖晃觸及她的手心,她鑽回對方懷裡,用釵尖那一端輕輕勾著簷如歲胸口那一處瑩白面板打轉,點上那粒醒目的紅硃砂痣。
“這裡,很漂亮。”離清緣笑吟吟開口。
“你喜歡?”
簷如歲便也低眸瞧自己胸口那處面板,頭一回那麼認真端詳起那粒自他出生起便有的紅硃砂痣。
“你若喜歡,那我便......”
他的掌心覆上離清緣的手背,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忽覺掌心之下那隻手忽又一動。
那支金釵的尖端沒入了他的胸膛處。
正對著那粒醒目的硃砂痣。
濺出的血跡染得它更紅。
比他身上紅衣還要豔的紅。
但卻仍不及那倏然撥出金釵,正匆匆跳下床去的少女曳開的嫁衣裙擺紅。
簷如歲強撐著快渙散的意識,死死拉住了離清緣的裙擺,問:“你要去哪?”
“不會死的。”少女回身瞧他,微擰了擰眉,說,“金釵裡只是迷藥,阿歲,你就當睡了一覺便好。”
“不,我是問你,你要去哪?”
他額上冒出淋淋冷汗,意識和藥效對抗之下,面色蒼白如紙,卻仍在固執開口,“離清緣,你要去哪?”
“我要去哪?”
離清緣嘆了口氣,終究是心一狠,掰開他拉住自己裙擺的手,問,“你一定要知道嗎?”
簷如歲的目光太燙,怎麼會有人帶著懇切和哀求的目光那麼灼人?
灼得離清緣別了別眼,才繼續把話往下說:“我要離開你啊。”
那話語輕飄飄的,卻砸得簷如歲一時呼吸都呼吸不上來,彷彿他命運的千山萬峰轟然倒塌,日永西沉,再無起升。
火光,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