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季陵春立即從懷裡拿出訊號彈,朝著空中放出一朵鶴雲煙花,自清虛道將雲間香雪海設立為仙府以來,出入禁障幾乎沒出現過有邪祟闖入的情況。雲間香雪海禁制若是出了意外,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因為能破除禁制隨意出入的不外乎是十惡不赦、窮兇極惡的惡鬼邪靈。
如今惡骨血傀闖進了羨香居,卻無人發訊號,只說明底下雲間香雪海看守的仙士攔不住闖入邪祟。
雲間香雪海下,季聞麟和淩雁秋見山頂,季陵春發出的緊急求救訊號,提著劍正欲往山上去,還未待禦劍上山,就見一名看守山門的清虛道弟子,捂著胸口跌跌撞撞跑了過來。
幾名弟子急忙上前攙扶口吐鮮血的弟子,季聞麟抬指給那名弟子把脈,見癱坐在地受傷人的傷口衣衫,傷口處散著一股屍臭發黑的邪氣,是被邪靈的刀劍盾物所傷。
那名受傷的清虛道弟子,忽地不受控制般瘋狂地抓撓著胸口,喘息道:“宗主,惡骨......是惡骨血傀......”
季聞麟心一沉,急聲道:“幾個惡骨血傀?往何處去了?”
那名受傷弟子,臉色白得駭人,道:“一個,屬下攔不住,惡骨血傀往仙君的住處去了......”
話音剛落,季聞麟神色驚變,立即禦劍往山頂襲去,淩雁秋也動身緊隨上山頂,沒有長輩的命令誰也不敢跟著上羨香居,清虛道弟子臉上個個陰雲密佈,神色大驚的跟丟了魂似的,只能先施術救治眼前受傷的弟子。
一見眼前這個惡骨血傀,師卿卿就面色不豫,一股極陰邪氣撲面而來。
院中沒有別的邪祟,只有一個惡骨血傀,卻不是義莊出現的那三個。
這個惡骨血傀的身上帶著股狂暴怨怒的黑氣,身披黑長袍罩著全身,周身陰邪之氣根本掩蓋不住,絕望恐懼氣氛襲湧而來,嚇得季陵春面色嚴峻。季司離伸手從腰間儲物袋拿出那塊黑色的令牌,惡骨血傀見著黑令牌動了動身,身上的邪氣比先前在義莊出現的三惡骨血傀邪氣更盛。
師卿卿看著黑令牌,心道:果然是有人驅策惡骨血傀前來搶奪黑令牌的。
季司離揮出忘巧塵雲劍,一臉波瀾不驚朝著惡骨血傀襲去,師卿卿旋身站在季司離一旁,二人執劍對著惡骨血傀揮刺而去。
師卿卿秀眉一皺,雙指一掠拔出了季陵春劍鞘內的靈劍,抬眸與季司離目光相接,瞭然用清虛道劍法,仙霞宗的劍法不能使,那隻好現學現賣了,雖然糟糕了些,但威力還是有的。師卿卿執劍破空疾刺而出,以劍氣相和,二人劍勢比狂風驟雨還要快,劍光大漲如虹陛疊起,令人悚然動容。
眨眼先後的間隙,一道霜寒的劍光朝黑袍頭心刺去直接刺破頭顱。拔出時沒粘著皮肉,只削落一塊衣角,劍身還殘留著些許邪氣,惡骨血傀之所以全身被黑袍籠罩,正是因為沒有肉身,血肉已經被惡骨血傀陰邪的魂體給腐蝕反噬了。
眼前這個惡骨血傀詭譎森然似乎被激怒了一般,身體邪氣肆虐鬼魅哭號,空氣中彌漫壓抑黑氣暗藏著步步殺機。若在此時出手阻擋的人不是季司離,換作尋常弟子,估計早就成一具枯骨了。
師卿卿心中惴惴:因為惡骨血傀暴怒獰惡而顯得無比詭異,他們二人合力也無法將惡骨血傀殺退,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在修真界修為超乎師卿卿和季司離之上的仙士寥寥無幾,除非......除非這個惡骨血傀生前便修為奇高,而後被人施以邪術煉製成亡靈傀儡,才會如此兇殘暴戾!
季司離挑劍不成,執劍又刺了出去,師卿卿也自然而然地跟了上去。
師卿卿此時用的是清虛道劍法,跟著季司離照貓畫虎錯招頗多,劍氣還不足。季司離估計從來沒想到會有妖奴模仿自己劍法,還招招帶著妖氣,他偏頭看了幾眼,面無表情地繼續戰鬥。
師卿卿佯裝沒看見,旋身而起手持著靈劍,雙指過劍正準備刺出,突然對面出現兩道白影,師卿卿立即認出對方是誰,正是得了求救訊號的淩雁秋和季聞麟。
季聞麟才從劍身上下來,突然手中仙劍一陣激烈顫動,引得他抬首察看季司離身後,那一襲藍色長衫戴著桃花白麵具的師卿卿。
師卿卿對上季聞麟和淩雁秋的眼神,不知為何會莫名心虛,思忖片刻,立即收了靈劍,趁人不注意退避躲入屋內。
淩雁秋和季聞麟見季司離,孤身一人在對抗惡骨血傀,心下也顧不得這麼多,立即抬劍朝惡骨血傀刺去。
雲霄見師卿卿扒著門縫,奇怪地走到師卿卿身邊,問道:“玉姑娘,你躲起來做什麼?我們宗主和淩長老,早就知道你在羨香居了。”
師卿卿指著淩雁秋,道:“你家那位長老最討厭妖奴了,我要是不躲起來,擔心她見著我會氣得吐血。”
雲霄切了一聲原本想說什麼,誰知外邊三人與惡骨血傀過了數百招,淩雁秋不防,手臂被惡骨血傀擊中一掌,頓時口吐鮮血整個身體往後跌退了幾步,季陵春和仕隱趕忙上前扶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