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坐在一旁的紀若潭看不下去了,出聲提醒道。
“啊?”謝昱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的賀聽瀾,臉上又掛上了一如往常的溫和笑容。
“不好意思啊,方才想事情來著。”謝昱道,“小賀大人這會感覺好些了嗎?”
“已經沒事了。”賀聽瀾笑著舉起茶杯,“方才多虧了謝大人及時送藥,否則下官恐有性命之憂。下官本該敬您一杯酒的,但方才食用過雪蝦,不便再飲酒。故而以茶代酒,不成敬意。”
謝昱愣了一下,然後搖搖頭,客氣道:“舉手之勞而已,賀技正不必掛懷。”
說罷,謝昱也端起酒杯,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
然而當賀聽瀾敬完茶,轉身準備回自己的席位時,謝昱卻突然叫住了他。
“等等。”
賀聽瀾轉身,好奇道:“大人還有何吩咐?”
謝昱看著賀聽瀾,喉結上上下下滾動了幾下,像是有什麼話要說卻沒說出口,然後他掏出那個小藥瓶,遞給賀聽瀾道:“這個藥你先拿去罷,若是再有方才的事發生可以用作應急。”
賀聽瀾不明所以地接過,感覺有些怪異。
如果謝昱自己也過敏,為何要把一整瓶藥都給自己?
如果謝昱不過敏,他又為何會隨身攜帶這種藥?
但賀聽瀾還沒問出口,只見謝昱沖他點了點頭,隨即坐回到席上,若無其事地繼續喝起酒來。
賀聽瀾看出來謝昱這是不想再多說的意思,只好沖他鄭重地行了一禮,“那下官就多謝大人的好意了。”
謝昱好像沒聽到賀聽瀾說的話一樣,只是失魂落魄地喝著酒,彷彿在想什麼關乎國之命運的大事。
直到晚宴結束,謝昱都是這副樣子,渾渾噩噩地離席,渾渾噩噩地往自己的營帳走。
誰知他走著走著,突然感覺脖子一緊,好像被什麼東西猛地勒了一下。
謝昱一個踉蹌,差點沒站穩。
他回頭一看,竟然是顧懷仁。
“大將軍這是做什麼?”謝昱似笑非笑道。
顧懷仁的雙眼中有藏不住的怒火,他緊緊攥著謝昱的衣領,質問道:“是你把他的梅子酒換成了梨花酒,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