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擊傅彥還沒完全緩過來,這又來了更重的一擊。
祖母病危對於傅彥來說如同一道晴天霹靂。
他腿一軟,差點跌倒在地,還好眼疾手快扶住了旁邊的桌子。
他記得自己春天從家出發前往大齊的時候,祖母只是受了點風寒,並無大礙,怎麼這才半年就快不行了?
趙平見他臉色慘白,有些擔心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沒事吧?”
“哦……沒事。”傅彥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現在不是慌神的時候,他得趕快冷靜下來,想想自己該做的事。
“還有什麼事,你都一併說了吧。”傅彥道。
他倒要看看還能有什麼“好訊息”等著他。
所幸其餘的事情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但也都挺讓人頭疼。
先是顧家舉辦馬球比賽,傅彥的三弟跟顧家三房的二公子打起來了,而且還是為了搶奪一個簪子,打得雙方臉上都掛了彩。
實在是不體面!
再就是顧將軍在朝堂上被皇帝訓斥了幾句,雖然沒有受到懲罰,但這也足夠讓傅彥他爹高興不已。
傅彥嘆了口氣,怎麼全是和顧家有關的事?
他們兩家的恩怨持續了幾十年,小打小鬧沒斷過,卻也不曾真的大動幹戈。
趙平把自己在金陵城打探到的訊息一股腦全都講給傅彥之後,傅彥心裡總算對城中的情況有了大致的瞭解。
自己不在的這半年,金陵城還真是熱鬧啊。
看來自己再不回去是不行了。
他說什麼也得見祖母最後一面。
只是他這樣貿然回城,必定是危險重重,千萬不能輕舉妄動。
既然刺殺他的那一批刺客還沒調查清楚,傅彥就仍處於危險之中。
他在明,敵在暗,對他更是極為不利。
在無名寨的時候有得天獨厚的地形優勢,再加上賀聽瀾佈下的重重機關,反而對傅彥是一種保護。
可是他一旦獨自離開,這一路上也不知道會有多少潛在的危機。
他能不能活著看到金陵城的城門都是個問題。
即使平安進入金陵城,城中勢力錯綜複雜,若是被想要刺殺他的人發現了行蹤,只怕他也難以活命。
所以這幾天傅彥一有時間就研究回城的路線,如何避開可能的危險,如何趁早和信得過的人搭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