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流驚訝地看了看颸風,“這個盤起來很舒服”不知道什麼是按摩的颸風給鏡流演示了一遍,然後把松果遞給了他。
鏡流下意識地把松果放到了腹鱗間“颸風,”他看向了颸風,這條在沼澤領地動物眼裡異常兇殘的眼鏡王蛇此刻甚至稱得上溫柔。
“我想讓你開心一些,但我從沒做過,鏡流,教教我,怎麼樣能讓你恢複從前活潑的樣子?”鏡流愣住了。
半晌,他從喉間擠出幹澀的聲音“颸風,我只是,我沒有不開心,”本來還打算什麼都不說的鏡流在颸風那不贊同的目光裡,撲向了颸風,颸風順勢繞著他環了一圈,他的尾巴輕輕拍打著抽噎的小蛇。
哭了一會兒,鏡流重新開口,“因為傷口,它很疼,我怕我成為你的拖累,沼澤太危險了,比芷河危險多了,我不知道怎麼去幫你,你的傷也快痊癒了,我,我找不到我的作用……”他又低下了頭。
“我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鏡流,你只要在我身邊,我只要你快樂。”颸風用尾巴把他捲起來,放到身上,本來沉浸在感動裡的鏡流發出了驚呼,他纏緊了颸風的軀幹。
“雖然相識不長,但我們共同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鏡流,你不能把自己看得太輕,否則被你救助過的我又算什麼?”
鏡流看著颸風,他看不清颸風的表情,不止是因為夜色,但颸風的溫柔讓他恐慌的心髒逐漸安歇,他蹭了蹭颸風的鱗甲“我會的,颸風,等太陽升起,我會收拾好心情。”
聽到鏡流回答的颸風把自己龐大的身軀盤起來,將鏡流護在了堅厚的鱗甲裡。
“等你好一些,我帶你去沼澤釣鱷魚,那些笨家夥很好玩,但是要小心一點,它們會咬你的尾巴。”
“嗯”鏡流應下了颸風的邀約,已經略微回複一些心情的他的回答,是兩天來中氣最足的一個字。
這讓颸風的心情也變得舒暢起來,兩條蛇擠在窄小的枯木裡又一次進入夢鄉。
山坡上,太陽緊趕慢趕,在銀月落下之前,它重新懸掛在天空上,林間幽暗的光一亮,動物們一陣騷動後,沼澤領地又緩緩恢複了靜謐。
心情好轉一些的鏡流從颸風懷裡爬到了地面上,他吐著信子,歪著頭看著因為不見自己而從枯木裡滑出的颸風。
枯木已經很腐朽了,承載不了颸風體重的它發出了刺耳的尖叫,隨即轟然崩塌!
颸風難以置信極了,他甚至懷疑是不是有動物在自己跟鏡流熟睡時破壞了這段木頭。
這是鏡流特意找的暫居巢xue,幹燥,且遠離地面。既不會讓他們的傷口被某些可惡的爬蟲再次傷害,又能讓不喜歡潮濕的兩條蛇得到很好的休息。
“颸風,你,”不願意接受現實的颸風在聽到鏡流的話後,下意識開口辯解:
“它年紀有點大了,鏡流,我,這不能怪我。”
鏡流梭到了颸風身邊“我是說你的眼睛,颸風,你的眼鱗覆上了白膜,你受傷了嗎?為什麼你的眼睛會這樣?”
看到鏡流關切的目光,颸風愉悅地吐出了信子。他動了動眶鱗,意識到了什麼的他向鏡流解釋道。
“那是即將蛻皮的象徵,鏡流,我要蛻皮了,可能就在今天。”
他早就該蛻皮了,這身鱗甲已經不堪重負了,不過這幾周來,不是受傷就是在逃命,沒有一個能稱得上安全的環境,求生的本能不斷延後著蛻皮的時間,一直到了現在。
這也是為什麼颸風沒有任何蛻皮前該的反應,他既不虛弱,胃口也很好。
從沒經歷蛇蛻皮的鏡流一下慌了神“我,我該為你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