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不是主要原因,但不確定眼鏡王蛇到底能不能喝這玩意兒的鏡流,決定從心。
自從上次野生菌慘案後,這條什麼都往嘴裡塞的小蛇終於長了記性。
確認了鏡流真的沒有嘗試的念頭後,公象緩緩將鼻子浸入椰奶,小象不滿地“昂”了一聲,但它那隻想獨享美味的叔叔,對此置若罔聞。
氣得在地上打滾的小象,把自己圓潤的身體當做一個會移動的保齡球,重重撞向了叔叔。
正忙著把鼻子裡的椰奶塞進嘴裡的公象,不動如山,帶著成年象的嘲笑,輕飄飄地瞥了一眼幼稚的侄子。
自生下來就沒受過委屈的小象,實在受不了了,叔侄倆戰成了一團。圍觀的鏡流忍俊不禁,“嘶,嘶”地悶笑。
熱火朝天進行對抗賽的兩頭野象,壓根沒留意身旁的動靜,它們給雨林的居民們貢獻了更多的笑料。
笑著笑著,鏡流突然想起了什麼,匆匆對伴侶交代一句“你讓它們等一會兒再走”後,小蛇的尾巴就向後猛地一梭,甩開了還在狀況之外的颸風,重新回到巢xue裡。
不明白只是看個熱鬧,卻在一眨眼的功夫,就被小蛇拋下的颸風,對著黑漆漆的巢xue開始發出嘶鳴,向自己無情的伴侶討要說法。
片刻後,叼著一個被自然打磨得光滑無比,看起來有了些許年頭的獸骨掛墜,鏡流緩緩爬回了颸風身邊,平靜地看著他那今天恍若沒長腦子的伴侶。
“我只是想把這個兔頭送給它,颸風,你覺得我想做什麼呢?”
只是習慣性地在向伴侶索取補償的颸風,輕輕蹭了蹭自己心愛的小蛇,選擇了直覺告訴他最不容易出錯的回複方式。
“等它們離開,鏡流,我們是不是該算一算某條蛇欺騙我的賬了?”
小蛇哽住了,但得寸進尺的颸風還不願意輕易放過他。
這條惡劣的眼王輕柔地纏住鏡流的軀幹,尾尖拍了拍他平坦的腹部,隨後,當著兩頭還在打鬥的野象的面,貼到小蛇耳邊,以微弱氣音給了心愛的伴侶一記重擊。
“蛋呢?”
蛋當然是沒有的,命當然也快沒有了,徹底慌了神的鏡流,故作鎮定地把顫抖的尾巴塞到了腹鱗邊,一聲不吭地對抗著颸風的詢問。
但颸風本也不奢求從嘴硬的伴侶這兒,得到一個滿意的回答,反正只要鏡流吃夠苦頭,他柔弱的伴侶自然就會記得教訓了。
鏡流又打了一個冷顫,他自以為不起眼地暗中窺視著颸風的表情,卻被壞心眼的伴侶突然襲來的大頭,嚇得差點從竹臺上跳到地上去。
被颸風這麼一鬧,竹臺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咔嚓”聲,喚回了幾近打出真火的兩頭野象,它們怒氣沖沖地對視了一眼,各自發出了不滿的鳴啼。
這一幕讓小蛇將組織好的告別語,順理成章地忘在了腦後。還是在不懷好意的颸風的催促下,他才想起了正事。
“離別是為了更美好的邂逅。”
艱難地完成了給公象掛吊墜的工作,氣喘籲籲的小蛇如正襟危坐一般,直立起上半身,溫柔地蹭了蹭自己的好友,說出了自己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