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倆人還沒說上幾句話,眼下又出了這檔子事,不知猴年馬月才能知曉對方的心意。
百花休心下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只能憤憤盯著那郡王府的來客。
那領頭的人見黎未寒鬆了口,忙趁熱打鐵道:“怎麼說仙君也是修行之人,咱們□□凡胎,哪裡敢對仙君不利呢。仙君還是早些過去,把話說開了,是去是留也好早做決斷,不是嗎。”
那人說著,急忙讓手底下的人閃開一條路。
客棧外停著一輛十分寬敞的馬車,黎未寒回眸看了一眼,吩咐幾個徒弟在客棧內靜靜等著訊息,便隨著馬車去了。
百花休見那車輪滾滾而去,心下一時著急的很。
這人界的皇族不好得罪,若是那郡王來硬的,黎未寒可怎麼辦呢。
她心急如焚,回望時驚塵,時驚塵卻沒事兒人一樣坐在大堂。
“你這會兒怎麼不著急了?”百花休坐過去,問了一句。
時驚塵瞥了她一眼,淡淡道:“這世上沒人留得住他,是去是留全看他自己。”
黎未寒的個性,向來是命由己身定,半點不受人威脅。若是此去不回,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他自己願意。
倘若他自己願意去尋那“金水相生”的命中人,他又何必上趕著討人厭呢。
“你這麼自信,萬一那郡王家的小姐賴上他了,非他不嫁呢。這女追男從來都是隔層紗的,你不纏他,自然有人纏。”百花休感嘆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人潤了潤嗓子。
她要被這師徒兩個氣死了,一個個平日裡伶牙俐齒,遇到這種事跟鋸嘴的葫蘆似的,一個賽一個的能憋。
遲早憋死。
沐雪聞言,抬頭看向楚然,楚然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也沒什麼法子。
這天底下沒人能管得了黎未寒。
這橋是黎未寒自己走上去的,花兒也是他接下的,按理縱使不娶那郡王小姐,也該去解釋一番。
黎未寒今夜過去說道說道,也在情理之中。
楚然低頭去看坐在堂上的時驚塵,心下一時也有些弄不清楚。這兩個人那樣的事也做了,換作是旁的道侶,早就如膠似漆,將這感情昭告天下了,怎麼他們兩個還表現的清清白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呢。
如此遮遮掩掩,難道是為了日後好一拍兩散麼。
楚然不理解,連問也不好問,心底下憋的厲害,只能自個兒回屋去消遣這悶氣。
時驚塵看向搖著腦袋嘆氣的百花休,心下也覺得不安,便在人都上樓後,化為一隻粉蝶,翩然出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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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往城南走,不多時黎未寒便見到了氣派的郡王府。
那領頭的人一邊接黎未寒下馬車,一邊道:“小人汪萊,仙君有事吩咐小人便是。咱們郡王膝下無子,只有三個女兒,故而對幾位小姐的婚事格外看中。仙君若是能入到郡王府做贅婿,將來這郡王府上下,可都是仙君的了。人生在世不過短短幾十年,仙君為老郡王留個外孫,過完這一生,再去求仙問道,豈不是美哉?”
這麼一大通縝密的分析,倒是讓人一時沒有拒絕的理由。
黎未寒沒有急著回應,只垂眸看了身側的一眼,問道:“這樣好的事情,你怎麼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