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見到眼前人,怎麼能再捨得有一時片刻的離開。
黎未寒見狀,笑了笑,指尖往時驚塵眉心一落。有靈力從指尖而來,圍著時驚塵轉了一圈,不消片刻,那衣裳便幹了個透徹。
“師尊用自己的靈力……”
“無妨,是你便無妨。”
時驚塵抬眸去看黎未寒,他一直記得第二次見面時,黎未寒用自己的靈力為他取暖。
這個人在冬日裡,自己也捨不得用的靈力,卻用到了他的身上。
時驚塵忽然很想將黎未寒擁入懷中,於他而言,方才那片刻的相擁都是難得,彷彿是偷來的一般。
也不知下一次如此親暱,是在何時。
兩人相見之時都不曾多言,就好似分開這些時日,心並未走遠。
黎未寒將袖中的鳳羽發釵取出,替時驚塵簪在發間,又好生看了幾眼,才低聲道:“你師兄和師姐都很擔心你,回來了,就去看看他們。”
“好……”
時驚塵又看了黎未寒許久,才轉了身。
還不曾走進床艙,便又聽見黎未寒問道:“方才的東西很重要嗎?”
時驚塵的步子停了停,回過神道:“不要了。”
人都到眼前了,不必再睹物思人。
黎未寒驀的唇角微微抬了抬,問他道:“時仙君怎麼連自己情郎的東西,都不要了。”
時驚塵的耳朵紅了一紅,面上卻依舊冷靜,道了一聲“我隨口胡言的”,便往船艙中去。
黎未寒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雨後初晴的天,只覺得這風平浪靜中,還雲湧著些更為濃烈的事未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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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被壓抑心下的情緒,終歸有一天會以更為熾烈的方式表達出來。
船艙內。
楚然看著全胳膊全腿兒回來的人,一時間眼裡心裡都是說不出的喜色。
“你總算是回來了,這是去哪兒了,怎麼總也找不到你?”楚然問了一句。
時驚塵看著明顯清瘦了不少的兩人,道:“一直躲在嶺南,為了躲督護府的人,才隱了自己的行蹤,給師兄和師姐添麻煩了。”
“這算什麼麻煩呢,倒是師尊,廢了不少的力。那幾日風言風語不少,說的很是難聽,他為你澄清,很是不容易。”
“澄清,澄清什麼?”
靈山道的謠言,到底沒飄到合歡宗來。
楚然見時驚塵還不知道,忙道:“就是你和師尊的事呀。那些人總說你與師尊不清不楚的,話裡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師尊已然為你澄清了,說你們兩個清清白白,從未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