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百花休問了一句,抬手驅散了眼前的塵灰。
眼前的一幕讓她震驚,是她十幾年來,唯一說不出話來的一次。
她所站立的地方,是一個圓形的空地。在這空地的邊緣是鐵欄圍成的牢房,每一處牢籠都有密密麻麻的人被鎖鏈吊著。
大半是青年男子,額上生著枝丫狀的龍角。
尖利的彎鈎穿透了這些人的琵琶骨,拖下幹涸的血痕,每一個人都雙眸禁閉,臉上帶著淤青,肩上落滿塵灰。
“這是……”
“是魔族,不,更準確的說,是忘憂谷龍族。”
難關那一站忘憂谷損失慘重,原來都被關在了這裡。
“是誰將他們關在這裡的?”百花休呆呆問了一句。
水靈淵蹙了蹙眉,剛要回答,忽在百花休的腰後發現了一樣東西。
“你做什麼?”百花休感覺腰被碰了一下。
水靈淵沒有解釋,只將從百花休腰上取下的東西舉到了眼前。
那是一隻被疊成三角狀的藏靈符,他們二人進入靈山道這麼久都不被發現,就是因為這張靈符。
“你放的?”水靈淵問了一句。
“我,沒有。”這東西百花休會做,但今次來的匆忙併不記得。
水靈淵聞言,忽地擰了眉。
“恐怕,是請君入甕。”
此話剛落,那牢籠中的人忽地睜開了赤色的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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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天韻山莊處處皆是蕭條之景。
楚然坐在廊簷下打坐,驀地一陣風吹過去,將滿樹下被掃成一堆的枯枝落葉,又吹散開來。
楚然起了身,正要過去將落葉重新掃起來,忽地眼前一黑,直接跌落在地上。
有水漬一般的東西漸漸攀附在楚然的身軀之上,很快那東西一分為二,另一灘從結界薄弱處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