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黎未寒仍有心思說靈山道的往事,忽覺得這人在情.事上的精力,大抵是完全轉移到了這些事上。
若真有個體己又契合的人,夜裡做點該做的事,也不會半夜四處找人說話了。
白翎心下嘆了口氣,仍舊面不改色地陪著黎未寒說話。
.
黎未寒一夜未歸,回來的時候,時驚塵還沒沒有起身。
許是夜裡睡的遲,這會兒還攬著被子睡得正沉。
院內停了雨,帶著涼意的風吹進來很是愜意。
黎未寒坐在桌畔,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尋思著要不要去後山找個涼快地方調息幾日。
這麼個不冷不熱的好天氣確實難得,若是錯過了,總這麼沒個休息的時候,心神必然不定。
心下正思量著,時驚塵那邊也醒了過來。
還帶著些睏意的人懶懶翻了個身,仰頭看著床帳上垂下來的香囊,失神許久,才打算坐起來。
剛一動身,感覺到異樣後便又躺了回去。
胸膛上傳來些燒灼的癢痛,時驚塵低頭去看,發現左側那一處,不知被什麼蟲子咬了一下,這會兒癢的厲害,足足比原來腫了一倍,隔著衣裳也能看見。
怎麼就咬在這兒了,這沒眼力見兒的東西。
黎未寒見時驚塵起了一半又躺下,便問了一句:“怎麼了?”
時驚塵把自己縮在被子裡,沉默片刻後,才道:“被蚊蟲咬到了。”
昨夜黎未寒走的匆忙,時驚塵心底下也亂,兩個人都沒在屋外布結界。
這麼一場雨,想來是把那秋後的蚊子全招來了,也是會挑地方,隔著衣裳也能咬這麼厲害。
時驚塵心下嘆了口氣,這天韻山莊的蚊子向來厲害,成了精似的兇的很,下回不管做什麼,一進屋就得把結界佈下。
黎未寒見這人躺著愣神,起身去書架子上找了止癢的百草膏來。
他走過去,把小瓶子放在時驚塵身側,囑咐了一句:“用這個吧,你方便塗嗎?”
“方便……”
這地方他要是不方便,別人就更不方便了,黎未寒可千萬別問他咬到哪兒了。
“咬到什麼地方了。”黎未寒下一句便是這個。
“……”
還真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