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把命格一說想辦法帶出去了,這些日子總也沒有回應,想來是那真正打碎魂燈的人,覺得你還不曾定罪,所以不敢放手。若是靜靜等著,也不知何時才能出來,不若……”
“不若什麼?”時驚塵問他。
黎未寒看著時驚塵,提議道:“你走吧,如此一走,便算是畏罪潛逃,也讓那真正打碎魂燈的人,暫且安心。”
“當真要這麼做。”
“當真,眼下也只有這個法子了,本尊不想等了。”
這牢裡陰冷,把人關壞了可如何是好。
黎未寒這個提議不是不可行,只是風險太大。不逃便不能被定罪,這麼一走,可就百口莫辯了。
“師尊真的信我嗎?”時驚塵忽然問了一句。
黎未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只同樣問道:“你又會相信本尊嗎,信本尊可以護你周全。”
他二人的年歲加起來,頂不上那些老狐貍一半,如今卻要真正開始與那些人抗衡了。
時驚塵看向黎未寒的眸子動了一動,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
他信。
這世上所有人他都可以不信,唯有一個屢次將他護在身後的黎未寒,他不能不信。
“師尊,記得保重自己,若是那些人為難您。”
“他們不敢,你放心。”
黎未寒這是頭一次說出這樣肯定的話,不是因為對那幾個老東西有了解,而是因為對自己和時驚塵有信心。
他知道時驚塵清清白白,也知道自己不會再有更狼狽的時刻。
仙門中人將內丹與靈根看得比性命都重要,這些他都可以不在乎。
他不過是一個靈根低劣的乞丐,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的了。
只要他身側的人平安便好。
時驚塵依舊看著眼前的人,這一眼,就好似要把這棉花娃娃刻進骨子裡。
他們都承諾彼此,一定會保全對方,卻又沒有做保全自己的打算。
誰都不知道,今次是不是最後一次相見。
黎未寒抓著時驚塵的衣裳,伏在他耳邊道:“從這裡出去向東走,本尊安排了人接應你,他會將你藏到一個旁人都找不見的地方,你切記要聽他的吩咐。這水牢不好逃脫,本尊先想想辦法,助你離開。”
“不必了,徒兒這便走。”
“你,怎麼走?”
黎未寒有些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這人腰上束這縛仙鎖,他要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