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飛唇角上揚,冷笑道:“馬山,我就在旁邊坐著也敢動手,真當哥們不存在了?”
“額……。”
馬山一愣,臉上露出迷茫之色,下意識嘀咕道:“飛哥您不是隻管收錢,不管抓人的事兒?上次您在三角地菜市場收錢的時候看到我偷東西,不是沒管嗎?”
從驚訝的講述中能聽得出來,兩人是認識的。
或許不熟,但是也相互知道彼此,打過幾次照面。
陳志飛眯起眼睛,腦海裡回憶著眼前小偷的相關資料。
此人是一個專業扒手,經常在人多的地方實施扒竊,被抓也不是一兩次了。
在印象裡,自己剛進巡捕房的時候為了爭面子,還特意找馬山充了幾次業績。
算不上朋友,但也算是半個熟人。
也難怪見到自己不但沒有害怕,還反倒一副高興的模樣。
陳志飛眼睛一瞪,呵斥道:“以前哥是混黑道,現在決定混仕途,能一樣嗎?”
按理說,以陳志飛如今的身份地位根本不需要和一個小毛賊多解釋。
之所以強調了一句,就是要藉助這個小毛賊的嘴,把自己要混仕途的訊息在道上傳播開來。
既然要走仕途了,一些虛情假意的面子功夫總要做吧?
為了樹立形象,裝偽善也理所當然吧?
雖然他在行事風格上依然是痞子流氓,但是偶爾做件好事,就會被當成是想要混仕途掙表現的做戲。
一個大流氓裝紳士,當一個衣冠禽獸很正常吧?
尤其是為李華明洗刷冤屈硬扛日本憲兵隊的事蹟,透過這句引導就能變成一個大流氓想要升職的故意作秀。
也算是為這段時間的一些細節上的改變打了補丁,找了合適的理由。
雖然只是魂換了,一些細微的變化根本不可能引起怪異,浪子回頭還金不換,一個人隨著年齡增長有細微變化也是正常的。
誰又能想到一個人的身體內會變成另一個靈魂,就算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
一個善良的人遇到挫折都可能黑化導致性格大變,更何況一個流氓在得罪太多人被敲了悶棍後所有收斂也說得過去。
只不過是他做事素來謹慎,才特意強調一句引導走向。
馬山能在租界內混,也是個機靈人,立刻明白什麼意思了。
攤開手露出幾張鈔票,有五毛的,有一角的,加起來還不到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