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要不是你帶著她出門玩兒,她怎麼會遭人綁架?又怎麼會死於非命?
意遙死後,如霜受到打擊,難以控制情緒,對我非打即罵,拿我撒氣,我額頭上這個疤痕,你還記得嗎?”
她撩開頭發,露出一道疤痕看向秦如霜。
那條疤痕是秦如霜情緒失控,抓起杯子砸在她額頭上砸出來的,她頭破血流,秦如霜叫她滾。
“從意遙離開的那天起,我們這個家就破碎了。
後來如霜大病一場,在家休養,我接手了公司,那個時候在家裡受氣和在公司裡受人尊敬形成強烈的反差。
我在家裡做小伏低,當你們的狗,可是在公司我卻高高在上,掌握著手下人的前途,他們看我的眼神永遠是充滿敬畏和尊敬的。
我太喜歡權利在手的感覺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遇到了蘇月心。
她很溫柔,包容我的一切,哪怕是做一輩子的地下情人,她也沒有怨言,還給我生了個女兒。
那個時候我覺得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再後來,如霜的病好了,重新把公司接了回去,我被發配去做新專案,從雲端跌落的感覺,你們不會懂,因為你們生來就高高在上,永遠都高高在上。
我有過怨言,那段時間都是蘇月心在安撫我,她是我的愛人,我的知己,我從不後悔遇見她。
原以為我做好了新專案就可以得到重用和提升,可沒想到每次都是給別人做嫁衣,我永遠都在拓展新專案,永遠都到不了受人敬仰的位置。
當我看到晚晚年紀輕輕就接手了玉鼎鐘樓,我羨慕、嫉妒、也恨,也深深的明白,即便如霜不喜歡晚晚,但只要她是秦家的血脈,就可以繼承這偌大的家業。
只有我,在秦家二十多年還是個外人。
不,我連外人都不是,我就像秦家的一條狗,一條看門守家無足輕重的狗。
可是狗也是有情緒有脾氣的。
我也想做一回自己的主人。
我那個時候經常在想,要是殺掉晚晚,如霜會不會受到打擊徹底瘋掉呢?
到那個時候秦家偌大的家業只能靠我,多麼美妙啊,哈哈哈哈哈哈……”
聽完了她的氣憤和不甘,秦如霜早就淚流滿面。
她承認,這麼多年來,她是對不起杜薇敏,從來沒有把她當成一個可以信任的妻子,也從來不覺得她和自己平等。
她們就像是婚姻裡的上下級,杜薇敏無條件服從她,而她只管做自己。
可是她沒有想到,竟會因此害了秦意晚。
她後悔也後怕,心中對秦意晚多年的愧疚也在這一刻爆發,一向堅強冷酷的女人跌坐在沙發上,淚流滿面看向一旁紅著眼眶的秦意晚。
“對不起,晚晚,是我害了你。”
等了這麼多年的道歉,等到的是她們支離破碎的家庭又碎了一次。
秦意晚的心裡空蕩蕩的,眼淚從臉頰滑落,她面無表情起身,轉身上樓。
不重要了,一切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