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揉了揉眼瞼,哭過的紅腫印子已經淡了很多,可方才的柔軟觸感還在,那根手指一瞧就是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沒什麼繭子,嫩白纖長,按在眼睛這裡,很舒服。
不只是眼睛舒服,那一瞬間,她的心似乎也漏跳了一瞬。
為什麼?
那根手指,只是揉了揉她的眼角,萬佳姐也會揉,張明芳不搞壞事的時候也會揉,可感覺不一樣的,她們的揉只是揉著眼睛,她可以順杆爬地撒嬌。
但,越歡揉這裡時,好像在輕輕地揉著她的心髒,毛茸茸軟綿綿的觸感,托起了險些墜落的心口。
那一瞬,蘇葉是忘了怎麼說話的,也忘了以前常用的伎倆,她的腦袋裡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她好好看。
怎麼會從揉眼睛想到這一條呢?
她以為岔開話題就可以緩解這些奇怪的感覺,可是沒有,好在越歡狀態不好,沒聽出來那些她強裝怒氣之下的忐忑和心虛。
還好,還好。
蘇葉靠在門口,緩緩鬆了一口氣。
好詭異,一定是她今天賺錢賺少了,脆弱的小心髒已經開始自發産生幻覺了。
明天把越歡安頓好,就去賺錢!
嗯,她的人生只該有賺錢的,不應該有其他的破事兒,影響她的心情。
次日,她做好了早午飯,放在用水和盆子自制的保鮮盒裡,擺在桌子上,又寫了一張紙條,叮囑越歡好好吃飯,一大早就騎著車走了。
越程琦醒來時,面對的就只有空蕩蕩的房間了。
以及一張字真的很醜的字條。
越程琦沉默一瞬——原來蘇葉字不好看是真的啊,她還以為是蘇葉騙她呢,畢竟那本手寫書上的字兒那麼好看,蘇葉的字怎麼可能難看?
等等,所以,手寫書真的不是蘇葉的?
那是誰的,她家裡人的?
傍晚,張明芳應邀來繼續給越程琦紮針。她拍著手背,贊嘆道:“這手可真白啊!你是蘇葉哪條線的親戚,怎麼現在才來?”
微抬眉眼,似笑非笑地盯著越程琦看。
越程琦囧。
蘇葉的親戚這個理由其實就很假,和張明芳對她說蘇葉不是好人一樣假,畢竟稍微熟悉一點都知道蘇葉是孤兒院出身,哪來的親人。
但謊話已經說出去了,越程琦也只能硬著頭皮說:“我絰ing交叮我該叫蘇葉,姨姨。”
張明芳抖了一抖,“咦!好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