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去看看嗎?”越程琦有點虛弱。
蘇葉咳嗽了兩聲,搖頭,“不過去了,錢打過去了就行。”
等鞭炮炸完,不等女人注意到街角,兩個人同時轉身,並肩而走,沉默著,向店裡走去。
蘇葉突然開口,“阿歡,明年我們出去玩吧,過完年,把事情安排好,然後去玩。”
“好。”越程琦應了下來。
一切歸位,一切如常,那麼,明年,就是她們的最後一年了。
不要工作了,不要追求錢了,讓她們追求一次自由地相愛吧。
就這一次。
蘇葉:“房子,明年應該能裝修好,我有意向了,玩完之後就能住進去了。”
“好。”越程琦又應。
蘇葉:“你媽媽到底什麼時候結婚啊?哎,我該準備多少錢呢。”
越程琦抬手揉了揉她的頭。
突然,蘇葉踩碎了一塊普普通通的雪塊。
突然,她停了下來。
越程琦聽到少女用顫抖的哭腔說:“阿歡,再哭最後一次好不好?哭完之後,我就不想她了。”
我不要什麼時候都想她了,不要抬頭看到月亮想到她,低頭看到什麼東西都想到她,走出兩步想到她,不動地時候也想到她。
我不要想到她了。
我就不想她了。
越程琦轉過去,輕輕抱著她,任由少女埋在她的肩窩,淚水肆意奔湧。
她自己也哭。
只是嗓子都啞了,哭不出來聲音了。
微風卷過,帶著碎雪塊,逃向南邊的小凹地。
十二月,臨近千禧新歲,啟寧的第一筆錢和應該發的補貼也終於下來了。同時,林啟寧到底是學到了一些管理的心機,還給蘇葉寄來了一張支票。
蘇葉涼涼問她要做什麼。
林啟寧答:“這是你掌握工廠的最後一步了,由你做救世主,把今年一年的工錢都帶給她們。”
分別不過大半年,林啟寧的聲音已經少了許多當初的稚嫩,連普通話都標準了很多,隱隱帶了點上位者的滄桑感。荒謬的命運和無情的時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公事說完,她們維持著電話,卻都陷入了沉默。
片刻,林啟寧講了一句算了,率先掛了電話。
蘇葉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