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程琦沒動。
她抿著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蘇葉推開車門，跛跟鞋在石板地上也有很好聽的聲音。
她走過來，看清越程琦提著的東西，隨手拎了一個箱子，“我幫你一起放後備箱，走吧。”
蘇葉放好東西，走回來，越程琦還沒動。
女人笑，微微折腰，自下而上地看這個低著頭不言語的家夥，抬手就輕輕敲了一下越程琦的太陽xue，要她抬頭。
“怎麼了，在鄴城待了一年，不認識姨姨啦？”
女孩抬頭看她。
女人的頭發染了慄棕色，發尾打了輕微的卷，棕色的休閑西裝裡面是一件暖色的內搭，配了一條闊腿褲，整個人都散著暖意。
這點暖意催促越程琦動了動唇瓣，囁喏道：“沒有，就是有點……丟人。”
她坐在副駕，繫好安全帶，女人才點火發動，手指輕輕敲在懷檔的p擋按鈕上，莞爾道：“這有啥呀？”
“現在你們大學生工作壓力那麼大，辭個職而已，有什麼丟人的？回來和你媽媽一起生活，她一個人也挺累的，不也挺好？”
越程琦大嘆一聲，悶悶不樂道：“蘇葉姨姨，你以前怎麼不帶我媽一起做生意哇，我現在找工作找的好累啊……”
蘇葉忍俊不禁，就像往常每一次聽到她這般抱怨時那樣，笑聲連綿，聽得越程琦臉熱，她哼了一聲，“不許笑啦！”
蘇葉忍了一會兒，帶著一點點笑聲的餘音寵溺道：“好，不笑了。”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我還是要工作的。那個，姨姨……”
正在開車的人微偏頭，“怎麼了，琦琦？”
越程琦抬手，在扶手臺上放了一顆奶糖。
“說過的，見面一定有奶糖。”
蘇葉握著方向盤的手慢慢捏緊，但還是撐出笑容，引導著說：“你還記得嗎，姨姨跟你說一定要有話直說，不能憋著，越憋越難受的。你說吧，我都聽著。”
越程琦死死扣著自己的手，慢吞吞地說：“我可不可去你那兒工作啊？”
“……”
越程琦有點急，道：“我實習過的呀，我給你當秘書也可以，或者你把放去前臺的管理崗也行，我都可以接受，工資三千也可以的。”
可蘇葉還是不言，專心地開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