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仗著自己不敢打他?
席清還真擔心怕把他打壞了,拽他頭發的時候都控制了力度。
扇他巴掌……席清擔心會弄壞他額頭和胸口處的修補處。
“混蛋……”席清罵他,這家夥大機率聽不見。
席清恍惚中感覺對方輕輕含了含自己的鎖骨,這種動作不是木偶可以做出來的。
周江的手掌順著席清的衣擺往上探,胸口處布料堆疊,手指最終順著鎖骨伸到了席清的脖頸處。
他逐漸合掌。
一剎那,席清突然察覺到了殺氣。
他之前沒有判斷失誤,木偶周江對自己沒有殺意,只有喜歡,天然地想要靠近。
他的殺意是突然出現的,之前做了假動作,等他掐住席清脖子的時候,席清反應不過來。
席清沒有選擇在他擰斷自己脖子的時候,強拼一把同歸於盡,是因為周江明明掐住了自己的命門,但是那張原本應該刻板的臉上,此時多了活人氣息,竟然露出了糾結的神情。
“克洛斯伐!”席清認出來對方咬牙切齒地說。
克洛斯伐此刻正單膝半跪在車頂,他弓著身體,單手成爪,正虛空抓握著什麼。
他控制著席清。
克洛斯伐從剛才就一直待在車頂,想要看看席清要帶木偶去哪裡。
剛才他一直沒有拿回木偶的操控權,只有一點感受。
就在剛才他拿回了主動權,理智告訴他,要立馬下手殺掉席清,以免夜長夢多。
可是,他就是下不了手。
他的手可以動,他可以輕松地殺掉席清。
但是大腦在瘋狂地控制他。
他一度幻聽,耳邊有無數嘈雜的聲音。
他做任何事情除開縝密的思考外,還會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直覺和理性也會帶他逃離危險。
如今,這成了他殺席清的絆腳石。
一次,兩次,三次都是這樣。
他要和自己的直覺對抗。
克洛斯伐咬牙,最終還是放開了手……同時,他雙手在空中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