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認識你呢。”遲想失笑，隨便編了個理由，“我晚上有事讓他幫忙，耽誤了點時間。”
“行吧。”對面猶豫了一下，說，“不過，你知道他是……那什麼吧？”
“……”
聽筒聲音不大，但這個距離應該也聽得到。
遲想下意識看了陳牧巖一眼，男生低著頭半蹲在門外，欄杆後開啟食盒的手指修長，泛著冷雨浸透的紅。
“嗯。”他往屋裡走了幾步，去飲水機旁接熱水，“以後再有這種情況，麻煩俊哥跟他們說一下。”
李子俊也爽快：“行，保證安全的情況下，他在外面過夜也挺好，省的別人沒事找事。”
遲想：“……”
？
“要是經常不回來你最好替他跟導員說一聲，不然他舍友舉報到系裡就不好說了。”李子俊又說。
“知道了，謝謝俊哥。”遲想掛了電話，走到門前想把水杯遞出去，發現縫隙不夠大。
他清了清嗓子，“哎，這門……”
陳牧巖抬眼：“我不渴，你找個凳子吧。”
“不用。”遲想在門口盤腿坐下，看著已經把面攪松，擺好架勢準備投餵的外賣小哥，沒忍住又笑起來：“好吧，其實感覺有點奇怪。”
“你看著不像臉皮這麼薄的人。”陳牧巖說。
“嘖，你像。”
“我不是。”
“確實。”遲想指了指他的臉：“口罩摘了，不然我看不到你是不是在笑。”
陳牧巖聽話地摘了，沒笑。
遲想盯著他看了兩秒，嘆了口氣：“哎，我不是臉皮薄，我只是……”
“民以食為天，你在矯情什麼？”
陳牧巖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裡帶笑，他端起食盒，“張嘴，學長。”
遲想：“嘖……”
還挺記仇。
學長不再糾結，將那點點別扭揉吧揉吧拋之腦後，在陳牧巖將纏成線軸的筷子伸進來時，配合著吃掉面條。
他確實餓了。
“好吃嗎？”陳牧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