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好，我以前是一點都不會……”秦聰接著話頭說起自己和同學包餃子的趣事，陳牧巖微微偏頭他講，似乎並沒有注意到旁邊學長的異樣。
……
遲想心緒翻湧，因為他發現不光是菜，就連此刻的情形都和那晚有點類似，只是當時的陳牧巖對應現在遲想的狀態——
換上自己的衣服出來，作為大廚最高待遇陳牧巖被眾人讓到沙發中間，然而大夥說笑吵鬧熱火朝天，他卻一直低頭安靜地吃餃子，沒什麼存在感。
回憶裡，那晚的菜超出預期的好吃，一是陳牧巖用心鑽研，再者菜的種類都是他讓遲想按自己口味列的清單。席間舍友幾人贊不絕口，遲學長與有榮焉發揚風格，為讓大夥炫個夠自己反而沒怎麼吃。
人走後陳牧巖沉默地到廚房刷碗，遲想跟他說話也只是淡淡地應和，情緒明顯沒有白天高漲。
遲想只以為學弟之前被那件騷包t恤臊著了，第二天陳牧巖要在家複習，他被朋友喊去滑雪場玩，回到市區又專門去商場買了件質地柔軟的寬松白t，晚上裝作剛從衣箱裡翻出來：“哎，這個怎麼帶來了？”
“商標做的也太長了……”他穿在身上煞有介事的在客廳晃了一圈，又脫下來，“沒圖案我穿不好看，你當睡衣吧。”
陳牧巖垂眼看著手裡的衣服，原地站了一會兒，沉靜的臉上終於浮現出新年第一抹笑：“嗯，謝謝學長。”
……
“師哥，你要不要考慮、回國發展啊？”
一瓶精釀見底，秦聰口齒發鈍，他幹脆挪了個位置挨著陳牧巖坐下，“地極也就名頭比不上ae，其他真的很好，他們招了半年植物設計師，稀缺工種，可吃香了！你要不要那個……hr的電話，我這一年多跟他都聊熟了，我要說你在這，他能立上馬刻打個滴滴過來……你信不信？”
“為什麼是打滴滴？”陳牧巖問。
“啊？哦。”秦聰樂了，“因為我就是，打滴滴過來的。”
“……”
陳牧巖搖頭笑笑，轉臉卻見遲想目光複雜的看著他，神情裡有讓人看不懂的內容。
陳牧岩心裡嘆了口氣。
也許不該叫別人來陪場。只是昨天跟喬鬆通完電話他就開始心緒不寧。
鬼使神差地訂了套新衣服，又抽著午休的空當理了個沒什麼必要的發。這原本沒什麼——分過手的人都知道，想在舊愛面前孔雀開屏是分手後遺症之一。跟愛不愛沒關系。
包括緊張也是，後遺症罷了。
可連做夢都在彩排即將到來的飯局，工作時思路也頻頻出岔，這就有點過於上心了。他想自己可能並沒有做好像個成熟男人一樣從容面對遲想的準備，上次的無端失態就是證據。
所以下午秦聰電話打過來，無異於瞌睡有人遞枕頭，陳牧巖幾乎沒怎麼考慮就約了對方一起。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秦主任的外甥是個話癆。
【作者有話說】
學弟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