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回自已房間。
沒一會兒,葉棠來敲她房門:“抱歉啦欣然,我以為你晚上不在家吃。”
葉棠是成欣然大學的另一個室友。
她是學攝影的,上學的時候是說話溫溫糯糯的小乖乖,畢業後發現自已什麼活都接不到,經人點撥後忽然醒悟,轉頭就給自已紋了兩扇大花臂。
別說,自從有了花臂,接活兒的頻率比之前高不少。
畢業後成欣然兜裡沒錢,葉棠兜裡也沒錢,於是一拍即合,一塊到學校後門的北影小區合租。
這幾年成欣然天南地北的接活拍戲,在家的時間少。兩個女孩子商量後,決定讓葉棠的男朋友一起來住,剛好還能均攤房租。
葉棠和她男朋友高中時候就在一起,大學他們一起考來北京,男友在電影學院隔壁的北郵讀研,已經接了大廠offer,掙的那些錢全都上供一樣給葉棠花。
成欣然每回在家,都會被他們的親密行為閃瞎狗眼。要不多年如一日的窮,她才不會獻祭一樣被夾在這對情侶之間。
葉棠穿著真絲吊帶睡裙,兩臂的文身上下貫穿,確實自帶股氣勢。
她問成欣然:“你片子怎麼樣?後面的錢找到了嗎?”
成欣然年前剛拍完自已導演生涯的處女作《在春天》,只可惜運氣不好,後期還差點錢。
錢錢錢,哪裡都是錢,沒有錢一幀電影都拍不了。
一提這事成欣然也愁。
她說:“還沒找到。”
葉棠問:“ethen不幫你一塊找?”
ethen是成欣然名義上的合夥人,實際上的壓榨人。成欣然現在不想提他,隨口說:“我自已先攢著看看。”
最好能快點,趕上年底平遙電影節投片。
葉棠拍她肩膀,“我要是能再接到那種幹一兩天會場的活兒,就拉上你一起。”
“嗯,謝謝葉子。”她點頭道謝。
電影學院的學生們大多非富即貴,至少也是中産以上,成欣然在這其中算是獨一份。
沒有父母和家庭作為後盾,一切都靠自已扛。很長時間以來,她都勤勉努力,姿態低到塵埃裡,卻獨獨少了學藝術的那種鬆弛感。
鬆弛感靠錢來堆,沒錢的時候就只剩下緊迫感。
比如現在,累死累活拍出來的片子沒錢做後期,遇到個巨摳的製片人不肯加預算。她只能四處接活兒,拍拍廣告,做做b組導演,給馬上藝考的孩子補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