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先生在村裡時,裡正夫夫也曾想著送宣哥兒去讀書識字,可遇上自家哥兒不喜先生,死活不肯去,沒法,最後只能作了罷。去年的時候,老秀才突然關了學堂,說是去投親去了,而村裡從那時起也就沒有了學堂。
現下不一樣了,宣哥兒主動說起想識字,他們打心眼裡是挺高興的,家裡又不缺那幾個束脩錢,且他們也沒有那種重小子輕哥兒的想法。以裡正的想法,哥兒也罷,小子也罷,能識得幾個字,以後總歸是不錯的。
見他們如此說,蕭容也沒推脫,這本就是說好的事,他應了就是了。
光聽自家阿麼和爹爹在和蕭容說話,王宣聽了會,有些無聊,走去裡屋找齊予說話了。屋裡,齊予正拿著一塊不大的碎布在練習繡花,一旁的針線簸裡堆滿了五顏六色的色線。
屋外,話已說到,裡正夫夫倆又坐了一會,也沒多停留,便起身回去了。
王宣自是留了下來,說是要和齊予在這兒多待一會,裡正夫夫自然是沒攔著,他們呀巴不得宣哥兒多在肖家待著呢,哪怕是和齊予也不錯呀。
齊明依禮將兩人送去了門口。
齊予是最近才跟著齊明學著做刺繡的,也就一個多月的時間,就能繡出不少花了,且他繡的針腳也極為的密實。喏,蕭容衣袖裡那個錢袋就是他兩天前剛做好的,上面繡的是翠色的蘭花,看上去異常的靈動與逼真。
齊予手裡現在繡的是一朵花,花的大概輪廓已被他用絲線勾勒了出來,花瓣也繡出了一兩片,一層壓一層,粉粉嫩嫩的,很是漂亮。
“真好看,小予哥這是什麼花呀?”王宣伸出手指摸了摸花瓣,眼裡是毫不掩飾的羨慕。
“水仙花,這其實一點兒都不難的,只要你學著做,過不久後你也可以繡成這樣的,說不定比我繡的還要好。”齊予微笑著看著他,清亮的眼睛裡遊過幾絲淺淺的笑意。
“真的嗎?”王宣眼睛裡驀然間閃過一絲光亮。
“當然,不試試你怎麼能知道?就看你有沒有興趣學了?”齊予狡黠地眨了眨眼。
“好吧!那我就試試,明天我就拿針線活過來找你。”王宣被一激,想想也是這麼個理兒,頓時有了信心。
“好啊,那我明個等你。”齊予抿嘴低聲笑了笑。
“就這麼說定了。”王宣也笑了起來。
“小予哥。”森哥兒蹦跳著推門走了進來,發現王宣也在後,立刻叫了一聲:“小宣哥。”
“小予哥,小宣哥。”木哥兒隨森哥兒身後面進了門。
“來,都過來坐。”齊予招呼著兩人,把桌上的葡萄幹和花生米推到了兩人面前。
“小予哥這是在幹嗎呢?”森哥兒最是坐不住,見齊予手裡拿著東西,便抓了一把花生零嘴兒,湊到了齊予身前。
“繡花呢。”齊予回了一句,絲線在布上靈活地來回飛舞著。
桌旁的木哥兒也不知何時蹭了過來,盯著齊予手中的花一動不動地看了半天。
“小木想學嗎?”齊予見他看的入神,便順口問了問。
“嗯,想。”木哥兒認真地點了點頭,他對這個確實很感興趣。看小予哥飛針走線的繞幾圈,好看的花瓣就出來了,這個,他喜歡。他也要像小予哥那樣,以後能繡出好看的荷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