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他本是要退卻的,可還未開口,銅錢就被放到了他的手心手裡。
“喏,給你。”
待他回神,再想去說些什麼時,轉身卻只瞥見了他被人群湮沒的背影。
他不免跺了跺腳,有些失落地收回了目光,彎腰蹲身去撿籃子時,卻意外發現了他鞋旁邊靜靜躺臥的一塊帕子。
那是一塊兒白色的帕子,上面繡了一從淡色系的蘭花,然後在左下角處留了一個‘容’字。
“這是他的。”攥著那帕子,他不禁輕笑出了聲,輕輕將他放到鼻翼處,上面是一股很幹淨的松香味兒。
臘八過後,就是掃塵,緊接著就是小年了,這一過二十五六,眼看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過年時,依習俗,是要穿新衣裳的。每每年底,窮人家都尚且要扯幾尺布為孩子們做一身外穿的衣裳,寬裕的人家裡就更不用說了,從褻衣到外衣都是要新做的。
人人皆有愛美之心,哥兒尤甚。
梁坤的家裡不錯,在瀾州城雖比不上那些個富豪鄉紳,但也是中上層的家庭,做幾身衣裳的錢而已,一點兒都不在話下。
這不,吃過飯後,他就和他阿麼出門了,直奔縣城裡最大的布莊而去。走到門口時,和抱著布匹,正出門蕭少爺打了個照面,他剛要挑起唇和他打個招呼,可他卻低著頭和他小夫朗說話,壓根兒就沒注意過他。
看著兩人相跟著離去的身影,他對他身側的夫郎投去了一個怨毒的眼神。
“等著瞧吧,總有一天站在蕭少爺身側的那個人會是他。”
他恨恨地轉了身,進了布莊。
他想,也許上天還是知他心中所願的。這不,中午吃飯時,他和蕭少爺又相遇了,他心中溢著滿腔的喜悅,唇角彎了笑,有點兒小激動地望向了他,他卻是一進門就坐到了背對著他的位置上,再一次忽視了他。
這‘拿熱臉貼別人冷屁股’的事兒,對於他來說還是第一次,他心裡不由得泛起了委屈,但更多的是惱怒。
他把所有的怒氣都撒到了蕭少爺的那位小夫郎身上。
他找人監視了他的一舉一動,終是在正月十五元宵節放煙花的那天晚上,他將他推入了刺骨而冰冷的河裡。
“他想讓他死。”
可那小夫郎的命似乎也大了些,竟是被救了回去,可那又怎樣,功夫不負有心人,他從那小夫郎請去的大夫那裡,買到了一個重大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