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寧點了點頭,並不多言,魏公公看著她滿是戒備的樣子,嘆了口氣:“顏小姐可知自己所犯何事。”
“刺殺當朝公主,藐視天家威嚴,重傷駙馬爺,傷及無辜,毀壞公主大婚,肆意妄為,論罪當斬。”
魏公公聽她這麼說,也沒了話語,仔細的把手中的茶水喝完:“顏姑娘,你這次做的屬實太過了些,你要你父親如何是好?”
“父親與我早已斷絕關系,顏寧是被逐出家門之人,何來如何是好?”
魏公公把茶盞放在桌上,看向顏寧,那雙眸子裡盡是死寂:“你莫怪老奴多嘴,就是你們二人早已斷絕關系,你也不該不把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
顏寧想要辯解些什麼,卻又覺得沒有必要,終究只是說了一句:“走吧,公公,時間耽擱的太長,昌樂怪罪下來,他們都不好過。”
魏公公看著一身素衣的顏寧,小心提醒道:“姑娘不帶些東西?”
“不是去了要穿囚服嗎?”
“你也應該帶些錢財,到了大牢中打點些獄卒,也能讓自己少受些苦。”
顏寧明白他的好意,笑了笑:“謝公公提醒,但是顏家的錢財,一分一毫都是要送去西北的,將士們吃飽穿暖,比什麼都重要。”
魏公公心中盡是感慨,他這一生見慣了名門貴女,她們一輩子求的不過是榮華富貴和家族榮耀,卻沒有一個人有顏寧這樣的氣魄,不驚不亂,眼中是山河,心中是百姓。
他曾經跟著當今聖上讀書,看到過一句話,出自蘇洵的《權書·心術》:“為將之道,當先治心,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麋鹿興於左而目不瞬。”魏公公心想,若是不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顏寧大概會走上和她父親一樣的道路吧!而不是受困於上京,成為不得自由的籠中鳥。
髒亂的牢房,昏暗的燈線,時不時竄出來老鼠,餿了的飯菜臭氣熏天,潮濕的被褥已經發了黴。
顏寧被人領著進去的時候,經過別的牢房,引得其他罪犯一路喊叫,在這裡管的久了,看個母豬都覺得眉清目秀,何況這還是賽天仙的大美人。
“顏姑娘,你這幾天就住在這裡吧,你也別嫌棄環境差,誰讓你招惹了公主呢!”
顏寧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自己進入牢房落上了鎖,門口的獄卒被她氣的臉紅通,他就沒見過這種人:“你神氣什麼啊,犯了殺頭的罪,還在這裡嘚瑟,等下有你好果子吃的。”
顏寧還是不理,自顧自己的收拾床鋪,一碰褥子,兩只大老鼠吱吱的跑了出來,還有些沒長成型的小老鼠,顏寧手中一僵,外面的獄卒笑著看熱鬧。
“喂,你求求小爺,我就給你換床被子,你若是願意陪小爺睡一晚,我就給你換個好點的牢房。”
顏寧冷笑一聲,她伸手抓住幹淨的被角,裹住那團還沒成型老鼠,直接一扔,那些小老鼠全部都砸在外面看笑話的獄卒身上,當即被嚇得哇哇大叫。
本來其他打算看熱鬧的囚犯,也想知道這個女子會怎麼做,那些吹口哨說著下流話的人沒了聲音,他們懼怕的看著顏寧,這才明白,這個女子根本不是好惹的。
顏寧冷眼看著面前的幾位獄卒,那些人被她看的渾身發毛,其中一個獄卒怒火滔天,拿出鑰匙開啟門,抽出刀對著顏寧砍去:“媽的,我弄死你這個婊子。”
外面的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驚恐的看著馬上就要血濺三尺的顏寧,可事情卻沒朝著他們想象的方向發展,刀落地發出的悶響和殺豬般的慘痛聲響徹牢房,剛才還氣焰囂張的人,正被踩在腳底下,他們甚至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有幾個練武的囚犯,震驚的看著顏寧,別人不知道,他們是看清了。就在那麼一瞬,這小姑娘一腳踢上了這獄卒手腕的xue位,手中的刀迅速被打落在地,然後又是一腳踢向了他的下身,看疼成這個樣子,怕是徹底廢了。
外面的獄卒驚恐的看著顏寧:“你剛才做了什麼?”
顏寧這次理了他們,語氣滿是厭惡:“把人給我抬走!”
“姑奶奶,我們給您換個房間行嗎?”外面的人生怕顏寧一不合適再拆了牢房,苦苦哀求。
顏寧絲毫不想和他們這些人廢話,自顧自的走出了牢房,這次那些獄卒都恭恭敬敬的把顏寧請進了一個幹淨整潔的牢房,上的飯菜也都是葷素搭配,小心伺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