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以後,他們再沒有過任何一句交流。
那些時候,邊闊竟都是在用那樣一顆布滿了傷痕的心在承受著,在這十幾年的時間裡,獨自面對彷彿無窮無盡的孤獨。
那些黑化值終於有了解釋。
“真的……不能了。”
幾周前,邊闊眼中幾乎滿溢而出的痛苦再次浮現在莫銘朗腦海。
莫銘朗閉了閉眼,心尖好似都在發抖。
此時此刻,他好想見到邊闊。
可見到了,然後呢?
他能給邊闊什麼?不負責任的親吻和短暫到一陣風就能吹走的歡愉嗎?
那晚,莫銘朗能看出,邊闊也是想要他的。但同時,也和他一樣明白,他們之間隔著的鴻溝實在太大,他們……不可能。
莫銘朗抬頭看向面前的父母,眼中流露出了些許無助。
他該怎麼幫邊闊?怎麼才能讓邊闊的黑化值清零?
這一刻,他最關心的已不是任務能否完成,他只想要抱住那個傷痕累累的男人,親自撫平那些新舊交疊的傷疤。
可……
“小朗,這麼多年來,媽最害怕的,永遠都是你會感覺孤獨。”莫夫人將手放到了莫銘朗的手背上,拍了拍:“所以,聽媽的話,去見見那個女孩子,好不好?只有看到你結婚生子了,媽這顆心,才能安定下來。”
結婚。
生子。
家族,公司,繼承人。
莫銘朗的人生中有很多很多需要他做的事,也有很多需要他去解決的問題。結婚生子無疑是其中之一,可如果他想和邊闊在一起,他就沒辦法結婚,也不會有孩子。
莫銘朗享受了這麼久的豪門生活,到頭來,卻要讓他的父親為之嘔心瀝血的家族企業卻後繼無人。
他不能這麼不孝。
不能。
邊闊說得沒錯,他們真的不能再那麼做了。
至於任務……他會再想其他辦法的。
莫銘朗苦澀的笑了笑,點頭:“我知道了,媽。”
莫夫人的臉上總算展現出笑容,她捏了捏莫銘朗的小臂:“之後我給你具體時間。”
頭疼。
邊闊坐起身,靠在床頭,在一片模糊的漆黑中看了眼床頭櫃上的時間。
三點多。
他拿起一旁的水杯,喝了口水,然後低下頭,將額頭抵在蜷縮起來的膝蓋上,空蕩的臥室裡,響起了一聲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