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站起了身,一刻都不敢在這裡多待,生怕待出什麼事端。
楊彥秋看著任觀心匆匆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
在99匹配度的面前都沒有展現出絲毫心動,心始終只拴在一個人身上的apha嗎。
要是自己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apha就好了。
楊彥秋出院後沒多久,李導那邊就傳來了殺青的訊息,組裡辦了殺青宴,特地請了任觀心這個投資人。
任觀心本不想去,陳知南卻看著訊息笑了笑,讓他和自己一起去。
任觀心這才答應。
陳知南的生日在早春。
當初任觀心告訴他,以前從不過生日時,陳知南完全理解那種感覺。早些年受的罪實在太多,都已經快恨上這個世界了,哪裡還可能慶祝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一天?
十五歲那年,陳知南從病床上爬起來,一手吊著水一手拄著拐,走到了洗手間的鏡子前,看清楚了自己臉上的疤。
說沒恨過沒怨過沒想要自暴自棄過那是不可能的。
但陳知南咬牙挺過去了,一個坎過去了,再邁另一個坎的時候就沒那麼難了。
就這麼一個坎一個坎的邁到了今天。
三十四歲啊。
都已經過去十九年了。
可當初得知自己落下永久殘疾和毀容時的茫然與複健時的痛苦仍然清晰地銘刻在陳知南的腦海中,隨時隨地都能重新跳出來給他來一遍細節都準確無誤的回放。
在商場上,毀了容的影響並不很大,但oega的身份和瘸了一條腿卻很容易讓他被人看輕。
oega這一點,陳知南是沒法兒改變了,他總覺得要是能改變,這世界上恐怕根本都不可能有oega這個性別。
所以他就從能改變的方面開始改變。
深夜的複健室裡,陳知南不知道對著鏡子練了多少遍,一開始忍著疼,疼到冷汗浸濕了頭發,疼到膝蓋發軟使不出一點力氣,疼到跌倒在地板上,一次又一次。
甚至練到了傷口發炎。
醫生讓他休息,陳知南也很聽話,一直休息到傷口消炎,又開始泡進複健室裡。
不願被人看輕的執著變成了一股狠勁,支撐著陳知南堅持了下去。
慢慢地疼痛變得習慣,受不了的也麻木了,陳知南走路的姿勢也開始一點一點恢複成車禍前的樣子。
後來出院了,很多人都好奇地看他的腿,陳知南笑著,任由他們看,然後走路,像腿沒有受過傷一樣。
他已經習慣掩藏自己的疼。
但今天,陳知南開啟聊天框,給任觀心發了條訊息。
【陳知南:今天下班有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