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楊彥秋。
楊彥秋被他打量著,意識到了什麼,輕聲道:“陳總,您既然來了,我就先回家了。”
“沒事,你擔心觀心的話,就在這裡等著也可以。”陳知南從口袋裡摸出了煙,咬在唇邊,沒有點:“你放心,我和他只是商業聯姻,婚前就說過了可以各玩各的,他和誰在一起,我都不會幹涉。”
楊彥秋被他這番話說得愣住:“陳總,您誤會了,我和任總不是那種關系。”
陳知南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說,拿起手機開始聯系醫院的朋友。
他的餘光瞥見楊彥秋嘆了口氣,閉上了嘴,卻也沒再要離開。
心底忽然湧現出無名的煩躁。
任觀心醒來的時候第一個感覺是疼,第二個感覺是冷。
然後他一片白茫茫的視野裡慢慢出現了病房的天花板和紮在手上的吊瓶。
意識到自己在醫院的瞬間,倒在車裡的記憶也跟著一起慢慢複蘇。
現在是因為胃病住院了嗎?
也是真沒想到自己這麼金貴。
前來檢查他狀況的護士發現他醒了以後,又叫來了主任醫生和值班醫生,一大堆人在他病床旁邊齊聚一堂,給任觀心一種自己患上了不治之症的錯覺。
好在只是胃出血,做了止血手術,後面注意調養,好好休息就行。
手術後的二十四小時內都不能喝水,任觀心本想讓小護士拿個棉簽過來沾點水給他潤潤嘴唇,都快裂開了。病房門這時推開,陳知南走了進來。
可能是難得在別墅以外的地方看到老男人穿寬松款的休閑服,也可能是因為半個月沒見面了,任觀心盯著陳知南,有一種這段時間來一直悶在心裡的氣突然吐出來,一片舒暢的感覺。
此前很強烈的那種挫敗感在這一刻變得不複存在。
“陳哥……”任觀心本來還挺擔心再見到陳知南時會因為之前的事太尷尬,這會兒在醫院見面,倒正好能賣個慘。
卻不想陳知南走進來後,後面竟然還跟了一個人。
楊彥秋?
任觀心有點吃驚,這位大金鵝、搖錢樹,竟然還沒回家?
也是在這個時候,他終於想起來問了一句:“幾點了?”
“四點三十。”陳知南說,坐到他床邊的椅子上:“做完手術後你睡了三小時。”
“這麼晚了。”任觀心看著楊彥秋,不知道怎麼問比較合適。
直接說你怎麼還在這?那也有點太不近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