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來到自己的小屋裡,開始準備出發的行李。說是行李,實在有點抬舉,他並沒有多少屬於自己的物什,大多都是謝允給的。一樣一樣都被小心儲存在儲物囊內,需要另外帶的,不過就是幾件換洗衣服,還有些傷藥而已。
正整理著,門被人輕輕敲了兩下。
江赦沒有回頭,只當是哪個弟子又來找自己玩:“進來吧。”
門推開,卻傳來謝允的聲音:“東西都理完了?”
江赦一聽,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回身行禮。卻得了一聲謝允的嗤笑:“行了,不必行這些虛禮。”
“是。”江赦又直起身,想剋制,又無法剋制,視線不住地往謝允臉上看。“其實也沒什麼需要帶的東西,帶幾件換洗衣服便是了。”
謝允卻是抬手扔給了他幾瓶丹藥,都是上好的傷藥。
江赦連忙收起來,道謝。這段時間,謝允給他的東西當真是比以往幾年加起來都要多,看來再嚴厲的老師,也是喜歡有天賦的徒弟的。前世他冥頑不靈,謝允對他也冷冰冰的。這一世他早早開竅,謝允的態度便和緩許多,給他的小玩意兒也一件接著一件。
收好丹藥,他遲疑幾分,又低聲道:“師尊,徒兒有一事相求。”
“說。”謝允道。
“這次劍臺臺會,還請師尊不要親至,在劍宗內等著徒弟的好訊息就好。”
謝允很明顯地愣住,旋即,眉頭蹙起:“你說什麼?”
劍臺臺會是四山八荒的盛事,僅允許三十歲以下、築基期以上修為的修士報名。師父跟著徒弟一同去是常事,但只有徒弟一個人到劍臺,也很常見。
江赦知道謝允會不悅,想要解釋:“我……”
卻被謝允打斷:“不要說了。此事不用再提。”
頓了下,又冷冷道:“還是說,你有什麼不想讓我見到、不想讓我發現的事情,要在南山做?”
“不。”江赦張了張嘴,滿臉複雜。
他該怎麼告訴謝允,前世,頌海闊就是在這段時間裡,認識了那個與其結為道侶的女修?
遲疑又遲疑,猶豫又猶豫,江赦閉了閉眼,下定決心:“師尊,頌師叔近來似乎有了結交道侶的想法。”
他本以為這句話會讓謝允多少失了方寸,不想謝允卻態度平淡:“那又如何?”
“那又……”江赦在魔道中練就的一身八面玲瓏巧舌如簧的本領,在謝允面前真是半點也使不出來,他噎住,無奈笑了笑:“劍臺路途遙遠,我又沒有什麼讓師尊擔心的事,師尊不如留在劍宗,也好多關心關心……頌師叔。”
“我不需要關心他,他也用不著我的關心。”謝允道:“與其在這裡胡說八道,不如好好睡一覺,明日你跟我一起走。”
“明天我約了明師姐同行。”江赦連忙拒絕。
他雖已不是前世那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身體裡的沖動卻是一樣的。最近不知想著謝允在被子裡弄過多少次,根本不敢和謝允太過親近,生怕又在沖動之下,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