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闊眼裡的顏色冷了些,他微笑著:“陳總說笑了,我還是單身。”
“對,對,剛剛喝酒的時候你說過了,瞧瞧我這記性。”陳總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都不愛處物件,但是有時候一個人還是需要另一個人來撐著的。你想想,像你現在這種情況,要是有個有能力的人在你身邊幫襯著,是不是比你一個人硬挺著要強?”
是,還真是。邊闊想到這些天來,莫銘朗陪在他身邊,幫他處理那些讓他焦頭爛額的事務,的確比他一個人面對要強得多,也……開心的多。
邊闊真的沒想到,在自己破産以後,感覺開心的時間竟然比破産以前要多不少。
他笑了笑:“您說得是。”
“小闊,你這條件這麼好,不找個男朋友可惜了。”陳總聽他附和,臉上笑容更甚,“既然不是男女朋友,你就先回絕他吧,上我的車,剛剛酒局上你不是說了個投資方案嗎?其實我還挺有興趣的,可惜時間不夠,不如你現在來我家跟我詳細說說?”
邊闊還沒開口,便聽見身後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我倒是不知道陳總原來這麼熱心腸。”
邊闊一怔,而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莫銘朗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來。
男人沒穿賽車外套,卻也不是西裝革履的打扮,亮色字母短外套和牛仔褲的組合讓他看起來年輕而張揚。他皺著眉頭,輪廓分明的俊臉上寫滿了不爽和惱火,他冷冷地瞪著車裡的陳總,彷彿這個胖子碰了獨屬於他的什麼東西。
陳總聽過不少莫銘朗和邊闊不合的傳聞,以至於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時候,他還呆愣愣地,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觸了這個太子爺的逆鱗,只是趕緊開啟車門走了下來,賠著笑道:“莫少,您怎麼來了……”
莫銘朗沒笑,他抬起手,搭在了邊闊的肩膀上,挑了下眉毛。
陳總的表情頓時變了,他尷尬的、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腦袋,笑得很勉強:“原來跟邊總有約的是您,哎喲,您看看,這……”
“陳總,”莫銘朗顯然根本就懶得和他多說哪怕半句話,幹脆地打斷了他的話:“慢走。”
陳總顯然還想說些什麼道歉的話,但考慮到莫銘朗的脾氣,還是把那些話嚥了回去,灰溜溜地走了。
看著保時捷揚長而去,邊闊鬆了口氣,轉頭聞到莫銘朗身上的煙草味,咬了咬唇,才按捺住胸腔裡不老實的心跳:“你怎麼從我身後跑過來的。”
“我走的是另一條路。”莫銘朗的表情還是很不好看:“剛剛那個死胖子那麼對你,你就一點兒不生氣?”
邊闊笑了笑:“沒必要跟那種人置氣。”
“是麼?”莫銘朗說:“那你怎麼是這副表情?”
這副表情?
邊闊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唇角,弧度仍然是他曾對著鏡子練過無數次的最標準的弧度:“我的表情怎麼了?”
“很假。”莫銘朗低下頭,路燈下,他的眼神深邃,甚至有點兒溫柔:“在我面前的時候,不要那麼笑了。你用不著偽裝自己。”
溫暖的感覺在胸膛中擴散,中和了頭疼的痛苦。
邊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句話,只是下意識地移開了視線。
“你是不是總是遇上這種事情?”莫銘朗繼續道:“在破産以後?”
邊闊下意識的想搖頭,但短暫的停頓後,他選擇了誠實。莫銘朗說得沒錯,在這個男人面前,他沒必要總是偽裝自己:“嗯。”
“媽的。”莫銘朗罵了一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這事兒我會處理的。你的手太冷了,車在哪兒?”
“車?”邊闊看著他們交握的手。“你不是開車來的嗎?”
“我是開車來的,但來了才想起來你現在沒私人助理了,後續挪車不方便,直接開你的車好點。”
邊闊發現自己忍不住地笑了起來,而這個笑絕對發自內心,他點了點頭:“二號停車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