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隊伍配置不算很好,整體傷害和爆發都屬於不合格的範疇,當然,如果鬱漣的英雄是個傷害足夠的c位法師,而不是一個團控輔助的話,情況會有很大改變。
鬱漣垂下眼,看了看自己的右手。
這會兒,那種如同利刃在血肉深處翻攪的疼痛並沒有出現。
但鬱漣很清楚,只要自己稍微放鬆警惕,那片隱藏在深處的刀刃就會反複地攪動他的神經,那種彷彿在他血肉裡跳舞的劇痛會幹擾他的操作、他的思路,讓他從天堂掉到地獄。
一年多前在夏季季後賽上發生的事,鬱漣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認命了。
他沒看彈幕上粉絲們對他不再玩那些高操作英雄的抱怨,眼睛盯著載入進度條,靜靜等待對局開始。
這局遊戲,和他在中路對線的是一個被玩家稱為魚女的法師英雄。高傷害和高位移的特點讓她成為當前版本的熱門中路之一,不過魚女最大的弱點就是推線。推不了線,殺不了小兵,魚女就會被困在中路,無法四處支援。
而鬱漣所選的影子剛好與魚女反其道而行之,低傷高控,更偏向於團期作戰的群傷技能組合讓他有很好的推線能力。
這局的支援權在鬱漣的手上。配置不佔優勢,但這點完全可以在其他部分進行補足。
對面打野和友方的犬獵手都是紅開,輔助一開場就標記了下河道的眼位,說明對面這局要從下路開始突破。
鬱漣專心致志地和對面中路打換血,一個勁地推線,盡可能的在前期建立起足夠的優勢。
就在炮車兵那波他第一次回城的時候,擊殺提示突然彈出。
“第一滴血!”
鬱漣愣了一下,遲一步才將自己的滑鼠移到小地圖上。
敵方紅野區處,幾秒前剛完成擊殺的犬獵手正興奮地舔著爪子、搖著尾巴,目中無人地享受對面打野還沒來得及打完的其他野怪。
打野對位單殺。
這是個野核版本,打野單殺並不奇怪。
但也正因為是個野核版本,打野開場就完成了對位單殺,這幾乎已經說明瞭這整局遊戲的走向。
回程讀條需要一會兒,因此鬱漣看見犬獵手拿完剩下的野怪後,頂著殘血躲避了敵方下路的追殺,不緊不慢地從視野盲區晃回了河道,又站在敵方眼位上發了個賣萌的頭頂表情,彷彿在示威。
這個打法和走位……
鬱漣感覺很熟悉。
這段時間來,他時常研究練習賽錄屏到深夜,累得撐不住了才會小睡一會兒。正因如此,他很快就明白了這熟悉感從何而來。
他朝右側看了一眼。
左喬竟然也在看他,他們的視線對上後,少年朝他狡黠一笑,露出了小虎牙。
“隊長。”左喬用口型無聲道:“我厲害嗎?”
鬱漣一瞬間心亂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