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身為隊長,鬱漣卻很少會幹涉蘇教練的抉擇,一來是尊重,二來是信任。這種情況可謂極其少見。
鬱漣靠在沙發上,雙手抱臂,看著蘇教練淡淡道:“第三局和第四局的bp和指揮權都交給我。”<101nove.i眾人一愣。
左喬只是有些驚訝於鬱漣的主動,但其他和鬱漣打過幾年比賽的隊友卻都清楚,鬱漣主動要bp和指揮權的情況,只在他轉型以前發生過。
蘇教練顯然也很驚訝,他掃了一眼鬱漣的手:“不要勉強自己。”
鬱漣道:“我心裡有數。”
蘇教練合上了手中的資料夾,看向其他幾個選手。戴瀾升看著眼色,立馬表態道:“我聽隊長的。”
袁可也道:“我聽隊長的。”
許遠藺點頭:“我沒意見。”
左喬笑了笑:“我相信隊長。”
鬱漣“嗯”了一聲,站起身:“我去個洗手間。”
離開休息室,鬱漣穿過走廊,走進洗手間擰開水龍頭,擼起隊服袖子,讓冰冷的水沖洗脹痛的手腕。
火辣辣的脹痛逐漸被冰冷的麻木取替,鬱漣閉上眼,輕輕嘆了口氣。
這時,一具溫熱的身體忽然從身後靠近了他,隨即,他的腰也被有力的手臂圈住,摟進了身後人的懷中。
鬱漣猛地睜開眼,在鏡子中看見了緊緊抱住自己的左喬。
“……你怎麼來了?”他放鬆了身體。
“擔心你。”左喬松開他,伸手關掉了冷水,用紙巾仔細替他擦拭了手腕和小臂上的水跡。然後又從口袋裡拿出了運動繃帶和藥膏,動作嫻熟地給他按摩。
不知為何,鬱漣忽然脫口而出:“覺不覺得辛苦?”
左喬聞言,抬頭與他對視,臉上表情是毫不掩飾的茫然,歪了下頭,像是沒懂鬱漣的意思。
“這幾局的壓力都在你身上,不能出錯,沒有容錯。累不累?”鬱漣道。
左喬笑了起來,他低下頭,手指在鬱漣的手腕上按壓著,將膏藥揉進面板裡:“如果真的只有我一個人承擔壓力,或許會覺得有點累吧。但隊長一直護在我身邊,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什麼情況,我回頭的時候,都有隊長在保護我,既然如此,我怎麼會覺得辛苦?”
鬱漣小聲道:“我本來能做得更好。”
左喬有些沒聽清:“什麼?”
鬱漣沉默片刻,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能做得更好。”
左喬怔了一下,也收起了笑容,很鄭重、很嚴肅地點頭:“我知道的。”
他幫鬱漣纏好了手上的繃帶,又開啟水龍頭,清洗掉了手上多餘的藥膏,這才和鬱漣一同回到了休息室。
第三局比賽很快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