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當然是真的,她何至於拿這事兒騙人,也不需要拿這話哄人。
越程琦點頭。
女人這才快走幾步,“那就好,謝謝你。”
“我到了,你稍微等會兒,我讓老程送你回家?一個人走夜路,很不安全的。”
越程琦緩緩停下腳步,點點頭,“我等你。”
她站在路燈下的陰影裡,看著越雯鳳忍不住快了幾步的樣子,眼睛更酸,也想到了每一個孩子總會想的那個話題——
如果我的媽媽沒有步入磋磨人的婚姻就好了。
如果,我的媽媽沒有選擇生下我就好了。
她和越雯鳳的關系就是最普通的母女關系,有歡笑也有痛苦,只是不知道從哪一年開始就陷入了無話可說的境地,交流越來越少,爭吵就越來越多。
“未來”的爭吵似乎還歷歷在目,如果能從一開始就掐滅這一切,那她寧願……不,不對。
越程琦甩了甩腦袋。
瞎想什麼呢!
人總要有些經歷才能成為自己,她哪裡有權利剝奪別人參加舞會的資格,況且也剝奪不了……說起來這事兒,好幾天沒和齊聲好好聊聊了,趕明兒和齊聲再聊聊天吧。
舞會邀請函都發出去了,她這另一個領舞人不進場怎麼能行呢?
越程琦想著,看著越雯鳳遠遠地和一個大高個男的打招呼,看他們分享那一袋吃的,似乎在笑,似乎也在暢談未來。
那是她的爸爸,死了十四年的爸爸。
女孩後退了一步,轉身走入更深的陰影裡。
有緣再見的人總會再見,也不急在今時今刻,今晚,還是讓他們好好相處一下吧。
那廝,越雯鳳塞給程平山兩包餅幹,道:“老程,有個小姑娘和我一塊兒來的,咱一起把她送回家吧?”
程平山咧嘴傻笑,“那感情好啊,我這就下班,你喊她過來吧。”
程平山進車裡換衣服,越雯鳳則轉身往路燈方向走了兩步——
誒,人呢,自己走了嗎?
程平山從車裡出來,看她還在這兒站著,問:“那孩子人呢?”
越雯鳳低聲道:“她好像走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讓我有種熟悉的感覺,下次見面再說吧。”
“好,那咱們也回家吧?交了房租後,我這個月工資都存好了,按著你說的方法存的,咱們經濟自由的日子又進一步啦!”
越雯鳳皺眉駁他,“是你的,你的就是你的,不要和我混為一談。”
卻是忍不住又看向路燈的方向,心裡隱隱約約,記掛著那個人。
蘇葉去省城的第四天,勘察企業的最後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