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帶計數啊。
越程琦無力地莞爾,捏捏蘇葉的耳垂,“好,聽你的,都聽你的。”
“我抱你去清理吧。”蘇葉翻出去,被抓住手腕。
女人慢慢撐著自己坐起來,“你的腿別用勁了,我自己去就行。”
少女的膝蓋使壞一頂,她又軟下去,詫異抬眸,女孩不滿看她,“我抱你吧?”還帶著不容置喙的得意。
“……”
好吧,向來享受照顧別人的人,今天難得被從頭到尾地照顧了一遍,等重新躺進被窩裡,房間暖烘烘,窗外的雪也停了。
蘇葉窩在女人的心口,道:“我們一定會很幸福快樂的。”
“一定會的。”
第二天,蘇葉早早起來去提貨,她走的時候越程琦有意識,但不多,等她徹底收攏了她的意識,外面的雪被已經耀射了滿院的陽光。
躺在屋裡都會覺得有點刺眼。
越程琦平躺著,輕輕揉著自己的腰,想:這東西竟然比酒精還好用,能讓她一夜無夢,一覺就睡到這個時間。
她不常喝酒,可每一次喝酒都渴望有一個平穩的睡眠,可總是做噩夢,再不然就是會驚醒,永遠沒辦法一覺到天明。
這個點兒,上班的人都已經出發了,院子裡靜悄悄,只有隔壁隱隱約約傳來的逗孩子的聲音。
饅頭和鹹菜一起,在還有餘溫的爐子上熱著,旁邊還有一碗豆漿,塑膠袋都沒拆,塑膠的內裡掛著一層霧濛濛的水汽。
都是很稀鬆平常的景象,但越程琦從這些日常裡拼拼湊湊了兩個字——
「幸福」
就像臨睡前蘇葉說的那樣,這就是幸福,就是幸福本身,她們正在擁抱彼此,也擁抱著幸福。
吃完飯,她一個人去了店裡,齊聲已經開門了,正在給一個人結賬。
看她來了,女孩偏頭看她,揚聲道:“老大說歡姐今天會有點累,讓我多幹點,歡姐你看著電器那邊就好。”
越程琦腳步微踉蹌,差點磕頭。
蘇葉這家夥怎麼什麼都往外說啊,她不會還說別的了吧?
她偷偷看齊聲,女孩神色正常認真,算賬的手也沒停,計算器的聲音連綿不絕,像樂曲。
越程琦輕咳兩聲,想要應好,剛一張嘴,立馬又把自己的聲音按了回去。
她一早上沒和人講話,不知道自己的聲音變成了這個樣子,沙啞到像是咳嗽了三天三夜。
所以書裡寫的也很不對,不放出來聲音,嗓子一樣會啞,甚至比出聲還要啞,一口氣一口氣憋回去,人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無力地扶了扶自己的腰,步履有些滄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