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和林萬佳幾乎如出一轍的眼睛露著更年輕也更張揚的笑意。
越程琦想，如果沒有林升卉的偏心，沒有被刻意遺落在安市的十幾年，如果林萬佳一直跟在林升卉身邊，接觸一線的業務，不斷提高自己，她大概也會露出一樣的笑容吧？
可惜，那時候的她都沒辦法疏解林萬佳的心緒，現在，她都不知道林萬佳在哪兒，更沒辦法和她講話。
她低下頭，嘆了口氣。
又是一股挫敗感從心底偷偷地爬著，自從回到現在，她已經品到了太多的挫敗感，似乎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這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可以解決的。
好痛苦，真的好痛苦。
她壓了一口氣，到底是忍不住，看著身邊的女孩，“你媽……”
話剛出口，她就後悔了。
林有樂口中的監護人只會是林啟寧，她也沒有林萬佳的訊息，林萬佳輕易也不會讓她知道她的資訊，所以，其實沒必要問。
果然，林有我家那尊大佛？你怎麼突然想起來她了？我最近都沒和她聊天，一聊天就喊我回去接班，她維持著不行嗎？我現在回去，也只能陪著集團一起死啊。”
越程琦輕輕搖頭，“沒有，算了。yoo姐……”
林有樂好奇看她。
你長得，其實和你媽媽挺像的。
如果她知道你的現狀，她一定會為你驕傲的。
越程琦想說這句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鎖著眉，一口一口嚥下了自己的話，講了一句算了，又添了一口辣條。
算了，吃辣條吧。
“蘇姨，你說小琦到底啥意思啊？她不會真的摔到腦子了吧？”
林有樂剛回到公司就被蘇葉叫過去。
人前她也需要恭恭敬敬地喚一聲蘇總，但請離了所有人後，空蕩蕩的辦公室裡只有她們兩個人的時候，她就很隨意了。
她盤腿坐在椅子上，抱著抱枕，託著自己下巴，把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和蘇葉講了一遍。
畢竟，今天一來就必須去醫院看越程琦這個任務，就是蘇葉下給她的，說是她回來之後要做的第一個任務。
不理解，但執行，執行結束之後就必須得彙報了。
於是就有了上面那句話。
林有樂好奇地看著蘇葉。
女人今天一件黑襯衫搭黑色西裝褲，及腰長卷發隨意散在腦後。
她端著一杯黑咖，倚靠在辦公桌邊，背對著林有樂，目光似乎落在窗外飄過的落葉和南渡的落雁上。
更多是在發呆。
她也說不清為什麼第一時間讓林有樂去見越歡，而不是把已經重新和萬佳姐聯絡上的訊息告訴她。但那天在張明芳的診所裡睡醒之後，她懵了很久，下意識就給齊聲去了資訊，要把林有樂調回來。
至於齊聲後續打著vx影片電話來和她互噴這樣的無聊的事情，就沒必要細說了。總結下來就是，孩子大了，脾氣野了，再也不是98年那會兒那個可可愛愛好欺負的小聲了。
想到這兒，她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也不知道現在的阿歡見到這個「暴脾氣」的齊聲會是什麼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