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著呢。”曲泠揉揉眼睛,“大概還要半個時辰,沒有出門但是比你要睡的晚,哦耶。”
阿飛慢步走到她身後,攤開的書擺滿了整張桌子,只留了放筆的空隙。
曲泠往後一仰,順勢靠在了阿飛身上。
她腦袋歪了兩下:“沒事的話你先去睡哦,明天得你來收拾行李了,有事的話就快說。”
阿飛凝視她,他的手裡握著一個長盒,而曲泠似有所感。
她盈盈一笑:“我知道了,是來找我拿東西的。”
“嗯。”阿飛道,“我去打簪子。”
“那什麼時候能給我呢?明天就給我吧?”
“明天做不到。”
阿飛耐心地說:“大概要等到了地方,找工匠才能做。”
曲泠聽見了卻是委屈地低下眉眼,稍一抿嘴:“那不要,我就要你馬上給我嘛!”
阿飛輕輕一皺眉,遲疑著:“做不到。”
曲泠抽泣:“嗚嗚,真的嗎?”
阿飛張口,話卡在喉嚨裡,欲言又止。
直到察覺到了曲泠眼中的戲弄之色,他才有一瞬羞惱,隨即反應道:“你又……!”
“我又怎麼了?”曲泠才不承認呢,“催催你是好事呀,證明我會比你記得更清楚。”
她伸出小拇指:“我要最好看的,要記好了,辜負了盛大哥的心意我要告狀的。”
阿飛又羞又氣,卻還是同樣伸出了小拇指。
兩人拉勾,曲泠收回手,卻又被他牽住。
這只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阿飛很快反應過來不大對,松開了曲泠。
曲泠呆呆的,她的手還懸在空中,還殘餘著阿飛指尖稍涼的體溫。
一直以來,心裡模模糊糊偶爾作響的那座鐘,發出了清脆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