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臣看了一眼江孤月的慘樣,也不敢再隱瞞什麼,心一橫,“他曾經給我提起,那丫鬟在死前不少折磨,聽說是活活被幾個人給輪奸至死。”
有了一個領頭,幾個人也就放開了說,連江孤月二十多年逼死一個青樓妓子的事情也拿出了溜三圈,趙七嘴角帶著笑意,眼底卻冷的嚇人,“幾位大人,都是明白事理的人,明早會審,還望前來作證。”
“這是自然,趙護衛放心,這老不死的絕對千刀萬剮,五馬分屍,我們幾人一定準時作為證人到場。”
“那就謝謝各位大人了。”
“趙護衛客氣了,只是丞相那邊,還望趙護衛多多美言,我等都是心甘情願效忠的。”
趙七笑了不語,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幾位大人,不早了,我先護送你們回去,至於這位貪汙白銀四萬兩的事情,就會昭告天下。”
幾人皆是一悚,若是他們剛才不立即站隊,怕現在也死透了,說好聽的是請來,不好聽的就是把柄在我手裡,是死是活你們自己選,貪汙的事情,可大可小,自古以來,每朝每代,皆是杜絕不了,但這樣隨意處置,手段之狠辣無情,讓人心驚。
顧北堂半夜進宮,在官道上撞見了顏寧,心驀然露跳一拍,緊了緊喉嚨,小心的出聲問道:“你在怎麼在這?”
“廢話,我當然是等你。”
“等...等我?”
“不然,我大半夜在這受蚊子咬?”
她話音還沒落,就被顧北堂捉住了手腕,“那裡被咬了?”
“你放開我,沒被咬,我找你有正事。”
顧北堂戀戀不捨的松開了手,一雙眸子裡,全是一人的身影,夜風輕吹,這一幕,成了他記憶中為數不多的美好。
“發生什麼了?”
“我問了爹爹,孔君澤的一些事情,這人有些奇怪。”
“奇怪在那裡?”
“他說自己來自玉煙村,發生了蝗災,一家人除了他全都餓死了,那時候急著徵兵也沒有多想,這幾天我讓人仔細查了查了,玉煙村根本沒有姓孔的。”
“你讓何人去查的?”
“我從北方邊疆選拔回來的親信,不可能和孔君澤有勾結,可以放心。”
顧北堂想到什麼,臉色有些難堪,對著顏寧安撫道:“朝中的事情交給我,你安心準備出征,西北這一趟,怕是相當兇險。”
“好。”
顏寧轉身離開,微風蕩起衣裙,他心中一動,“寧兒。”
前面的人沒有轉身,只是停下了腳步,顧北堂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能挑了一個她最想知道的話題,“明日,你們顏家就會平反,你莫擔心。”
顏寧回過頭,鬆了一口氣,對他笑了笑,那是往事隨風的釋然,她依舊恨顧北堂,可是如果她是顧北堂,未必做的會比他好,都是同病相憐之人,也沒必要到你死我活,刀劍相向的地步。
“丞相大人,後會有期。”
顧北堂在袖子中的手,輕微的顫抖,整個人被一種難言的滋味填滿,這一句後會有期,讓他酸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