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知道,他死了就死了,無足輕重之人不影響大局,對於陛下的責罵和朝臣的摺子更是不需要管。”
“玄冥殺的。”
此言一出,秦疏影手中的茶杯驟然滾落在地上,瓷片迸濺,她難以置信看向趙雲瀾,沒有半分說假話的意思。
她穩住心神,讓侍女遞上帕子細細擦淨手,用故作輕松的語氣安慰:“不過區區暗衛,處理了便是,這種判主之人更是不必髒了殿下的手,我來安排便是。”
趙雲瀾低低的笑了兩聲,彷佛在自嘲:“可是阿姐,從小到大,我只有他了!”
秦疏影聽的心中發緊,她從剛入府就看出來了趙雲瀾的少年心事,他們兩個之間太特殊了,特殊到插不進絲毫的縫隙。
那時候她就知道,玄冥如果能一直守在趙雲瀾那就是一切安好,倘若有天起了反心,那便是萬劫不複。
“殿下是怎麼打算的?”
“我的打算還沒想好,但是阿姐要去那,我給你安排好了。”
秦疏影這次也冷靜了下來,幫著他一起撿棋子,“我不走。”
趙雲瀾早就知道了這個回答,把一封書信放在了桌上。秦疏影掃了一眼後不敢再看,堅硬的拒絕,那個字型不用看她也知道是誰的。
“我不看。”
趙雲瀾半開玩笑道:“你的心跳聲比那鼓還響,我的耳朵都要被吵聾了,還說不看呢?”
秦疏影仍舊是拒絕,細微顫抖的手和眼角蔓延的淚,卻出賣了她的真實想法。
“你的未婚夫從戰場上活了下來,我找了他很多年。前不久終於在前來趙國經商的商隊尋到了下落,他始終未娶,想來是如今還在等你。”
此言一出,秦疏影淚無聲自落,想去觸控那封書信,卻又在觸控到的時候,好似被燙,顫抖的收回手。
趙雲瀾把最後一枚棋子收好,替親疏影把門關好,離開了院落。
出門之後,他抬起頭看向天空中的太陽,無聲自嘲,這樣好的日子,以後怕再也見不到了。
趙雲瀾收回視線,正視前方,瞳孔微縮,玄冥手中拿著鶴氅正站在梅樹下等他。就像是少時的影子,只要趙雲瀾回頭,這人永遠都在。